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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床上的少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白皙的手指不知從何處沾上了汙垢，指尖有點點的泥跡。

饒束輕輕掰開他的手指，低頭一看，她手腕都被他抓紅了。

&ldo;你這兩天去哪兒了呢?&rdo;饒束小聲，用紙巾幫他擦臉頰，&ldo;都想了些什麼呢?&rdo;

漂亮的桃花眼眼神渙散，他躺在擔架床上，無神地望著救護車的頂板。

幹紙巾擦不淨他臉上的汙跡，饒束向車上的護士要了一瓶礦泉水，沾濕紙巾，再慢慢擦他的臉頰。

濕紙巾一點點還原他的臉頰面板，可本該是白皙細膩的，如今卻呈現出一片慘白，還泛著淡淡的青色，是一種極不健康的膚色。

&ldo;三歲，你想要閉上眼睛嗎?&rdo;饒束一手撐著腮，一手撥開他的額前碎發，說，&ldo;閉上眼睛睡一覺吧，做個好夢，醒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rdo;

&ldo;不要…&rdo;

&ldo;什麼?&rdo;饒束隱約聽見兩個模糊的音節，虛弱地縈繞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她俯身，側頭，將耳朵湊近他毫無血色的薄唇，溫柔詢問：&ldo;我沒聽見，三歲，你想再說一遍嗎?&rdo;

&ldo;不要睡覺，睡覺是死亡的遠親…&rdo;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孩子氣的執拗和倔強。

正當饒束直起身時，又聽見他含糊地補充了一句：&ldo;會做噩夢。&rdo;

2

急診室，紅燈高亮，白色長廊，燈光冷凝。

已經過了零點，廊道的休息長椅裡只有吳文一個人坐著，他低著頭在看手機，邊等邊打發時間。

直到電梯裡走出一個急匆匆而來的陌生女生，才打破了這條長廊的寂靜。

&ldo;請問……&rdo;葉茂張望了一圈，只看見吳文，便只好詢問他，&ldo;你認識饒束嗎?&rdo;

&ldo;誰?&rdo;吳文抬頭。

葉茂重複一遍：&ldo;饒束，束哥。&rdo;

吳文低下頭，&ldo;不認識。&rdo;

&ldo;那……張修呢?你認識張修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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