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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rdo;

等待氣力恢復的那段時間，流光慢慢理清了思緒。

&ldo;起初聽邢警官提起辦事處，我以為他是編制外的風水師，但是……&rdo;流光自嘲地笑笑，&ldo;他可能是我在人間界見過的最強大的靈物。&rdo;

對四柱有造詣的風水師可以透過姓名和生辰八字推算出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將來。能力更強的，只要掌握了一個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就能把此人的一切攤開來，長處短處無所遁形。

老警官出現的時機過於巧合，加上態度可疑，她忍不住在拿到生辰八字後測算了對方的命格。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主動攻擊。

對方手下留情，對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僅僅施以輕微警告。

&ldo;十五，你猜對了，我以前也是風水師。&rdo;流光揉揉一側太陽穴，視線落在費夷吾上衣口袋鼓起的拳頭形狀上，&ldo;年少輕狂，自以為了不起，篡改了很多天機，所以上頭降下懲罰，讓我腦袋裡長了這玩意兒。&rdo;

既然小十五不願主動問及，那我來一點一點告訴你好了。

&ldo;只要不強行動用力量窺探天機，它就不會發作。&rdo;流光道，&ldo;是我自作自受。&rdo;

&ldo;不對。&rdo;蚊蠅般的聲音從床邊一團黑影裡冒出來，&ldo;蔚蔚說得對，就是我氣的。&rdo;

指關節上砸出的傷口痛得費夷吾發抖。

灼燒的熱流從此蔓延。

呼吸停頓了。

&ldo;我知道你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rdo;一隻爪子從懷裡抽出來，摸摸索索搭上流光的手臂，&ldo;我知道。&rdo;

&ldo;……&rdo;

流光托腮。

前額一陣眩暈，她考慮要不要叫醫生回來。

&ldo;我也喜歡你。&rdo;

儀器上兩道指標線驟然變紅，尖銳的警報聲在樓下監控室響起。

去而復返的醫生滿臉無奈：&ldo;不是說了注意情緒穩定嗎！&rdo;

費夷吾被隨後來的護工強行趕出去。她扒著牆壁上的燈座，堅決不肯下樓。

打針的護士拿過全國針灸技術一等獎，然而即便如此，流光手背上新插的管子還是出現紅線，血液倒流了起碼二十公分。

醫生：&ldo;你再這樣，我給你打鎮靜劑。&rdo;

流光抿嘴笑，示意護工拿來手機。

天機深不可測，密逾繁星。她何其幸運從中闢出一條康莊大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邢嶸可能就是那萬年蛇妖。]流光用一指禪一字一字編輯資訊，[但他既然選擇以這個身份示人，應該不算惡勢力。]

[我知道了。]

[這次靠你自己了。加油哦，小十五。]

[嗯。]

費夷吾在門外轉了又轉，手機快要變形的時候，醫生和護工才離開病房。

醫生叮囑：&ldo;阿越休息了，別讓她太激動。&rdo;

費夷吾：&ldo;好。&rdo;

她做賊似的推門進去，在床邊站了片刻，確定流光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慢慢彎下腰。

額頭印上軟涼兩瓣。

上方心跳如鼓。

&ldo;還給你。&rdo;

費夷吾轉身就逃。

二樓監控室雞飛狗跳。

&ldo;快快快！鎮靜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