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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說不知道的費夷吾猛然想起邢嶸那意有所指的提醒，他肯定是看出流光身體不好才讓她們回去的。

費夷吾揉揉鼻子，化憤怒為自責。

初次見面，老警察就看出苗頭，而自己跟流光相處這麼久，竟然對此毫無察覺。

早知道流光身有隱疾，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跟著自己到處亂跑。

費夷吾眼眶一紅，但馬上把眼淚咽回去。

太沒用了。

&ldo;都怪我。&rdo;

&ldo;阿越有私人醫療團隊，24小時監測她的體態特徵。&rdo;蔚蔚深諳打一巴掌餵顆甜棗的磨人術，又安慰道，&ldo;她沒跟你說過嗎？&rdo;

費夷吾抱頭靠牆蹲。

指關節溢位血跡。

流光說過的吧。

只是她一直沒用心聽。

流光都把鑰匙親手交給她了，而她卻堅守著那是隱私，不可以隨意翻看。

她到底在跟自己較什麼勁兒？

明明那麼想了解的一個人，答案都送她面前了，她卻視而不見。

她在怕什麼？

‐‐我說的喜歡是……

費夷吾用力揉眼睛。

&ldo;費費。&rdo;蔚蔚也蹲下來，&ldo;沒事的，禍害遺千年。指不定阿越現在就在裡面等你哭鼻子呢。&rdo;

&ldo;流光才沒你這麼壞。&rdo;費夷吾悶悶地說，&ldo;你絕對是長生不老那一卦的。&rdo;

蔚蔚笑著推了她一把。

病房裡，流光牽動嘴角，撳下呼叫鍵。

醫生先進去擺弄了一陣儀器，說&ldo;可以了&rdo;，費夷吾才輕手輕腳地進去，忍著沒把眼淚流出來。

生病的是流光，犯錯的是她。她實在沒資格哭哭啼啼。

&ldo;來。&rdo;流光向費夷吾招手，看到蔚蔚也跟進來，她平靜地吐出兩個字，&ldo;你滾。&rdo;

&ldo;我可是丟下大客戶一路超速趕過來的，你就這態度？&rdo;蔚蔚快把嘴角咧到耳根，&ldo;你快把緊急聯絡人換了。&rdo;

然後在流光&ldo;謝謝你，明天就換&rdo;的敷衍中如釋重負地滾了。

&ldo;十五，對不起。&rdo;流光習慣性先道歉，&ldo;我沒給你打預防針。&rdo;

費夷吾捂臉。

醫生記下儀器上的各項指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流光向他使了個眼色，醫生會意：&ldo;沒什麼大問題，注意情緒穩定。&rdo;

流光摸了摸費夷吾的腦袋：&ldo;乖，醫生都說沒事兒了。&rdo;

醫生沖她比了個&ldo;ok&rdo;的手勢，靜悄悄關門離開。

四周除了機器輕微的嗡鳴，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

&ldo;十五。&rdo;

流光坐起來，費夷吾卻把腦袋埋在被單裡。

夕陽西下，湖面泛著橙黃偏紅的光。

&ldo;我這是老毛病，不怪你。&rdo;

&ldo;嗯。&rdo;後鼻音自帶沉重。

&ldo;而且主要是因為我不知輕重挑釁了邢警官。&rdo;

&ldo;嗯？&rdo;費夷吾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鼻頭也通紅，滿臉寫著&ldo;你別甩鍋給別人，別哄我&rdo;。

十五小哭包達成了&ldo;打死我也不掉眼淚&rdo;的光榮成就。

&ldo;邢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