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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不定有多高興呢。我用手來回撫摸盒蓋，純屬小人所為。沃爾夫讓我坐下。

蔡平雙手抓住椅子扶手，似乎要站起來。他說：&ldo;我能開啟嗎?&rdo;

&ldo;不行。&rdo;

他站起身，沒拿柺杖，一隻手撐在桌上。&ldo;我就……舉一舉。&rdo;

&ldo;不行。抱歉，蔡平先生。您不能動盒子。&rdo;

瘸子靠在那兒，身體前傾，盯著沃爾夫的眼睛，下巴向上翹起。突然，他大笑起來。這笑聲如此恐怖，我覺得他會噎住。他繼續狂笑，笑聲漸息後，轉過身，拿起柺杖。在我看來，他快歇斯底里了。我已準備好撲上去，以防萬一他耍起孩子脾氣，用柺杖敲沃爾夫的頭，但我又估計錯了。他恢復了常態，向右側靠著，頭微向左歪，以取得平衡，淺色眼睛又盯上了沃爾夫，那種眼神，你絕想不到他有任何情感。

沃爾夫說：&ldo;蔡平先生，下次來您可以把盒子帶走。&rdo;

蔡平搖搖頭，以一種不同以往的尖銳口吻說：&ldo;我想不會。您錯了。您忘了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練習放棄。&rdo;

沃爾夫搖搖頭。&ldo;哦，不，恰恰相反，我正是指望您的放棄。問題就在於您將放棄兩者中的哪一個。如果我瞭解您‐‐我想我是瞭解您的‐‐我知道您會作何選擇。&rdo;

&ldo;我現在就選。&rdo;我盯著瘸子的笑容，難以置信;我自忖要攻破他的防線，沃爾夫得先把那笑容抹掉，可我還沒聽說過什麼可行的方法。笑容仍在，似乎凝住了。蔡平左手放在桌上撐住身體，右手舉起柺杖，如一把劍擋在胸前，然後輕輕將杖尖放在桌面，慢慢滑動，直到碰到盒子一側，接著一推，動作不快，但沉穩。盒子開始移動，到了桌邊，繼續移動，直到掉到地上，彈了一下，滾向我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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