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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該死，盒子在哪兒?&rdo;

沃爾夫沖他擺了擺食指：&ldo;蔡平先生，請坐。&rdo;

&ldo;不。&rdo;

&ldo;好吧。您不能把盒子拿回去。我打算留下。&rdo;

那瘸子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變化。我不喜歡他，但我欽佩他。他那淺色眼睛一直盯著沃爾夫的眼睛，但現在移開了。他看了一眼旁邊我拿給他的椅子，手牢牢抓住柺杖彎處，拐了三步，坐下，又看著沃爾夫說：

&ldo;二十年了，我是靠憐憫活著。我不知道您是否是個敏感的人，不知道您是否能想像這是怎樣一種食物。我瞧不起它，但我靠它活著，飢不擇食。然後我找到了另外一種能讓我活下去的東西：對成就的自豪。我吃我自己掙來的麵包，扔掉支撐我行走的柺杖，那根別人給我的柺杖，買了自己的新柺杖。沃爾夫先生，我受夠了憐憫。我忍氣吞聲到了忍無可忍。我曾下定決心，愚蠢也好，絕望也罷，不論我的同類對我做出何種姿態，絕對不能又是憐憫。&rdo;

他不說了。沃爾夫喃喃道：&ldo;不能下決心，不能，除非有赴死之心。&rdo;

&ldo;對，今天我算學到了。我對死亡似乎有了一種新的難以遏制的反感。&rdo;

&ldo;至於憐憫……&rdo;

&ldo;我需要。我請您憐憫我。一小時前我發現您拿了我的盒子，心裡就一直在盤算各種方法手段。除了向您請求，我找不出別的辦法。武力‐‐&rdo;他微笑了一下，但眼睛沒有一絲笑意，&ldo;不可行。訴諸法律，在目前情況下，當然不予考慮。計謀‐‐我只對文字有計謀。除了求您憐憫，別無他法。我是在求您憐憫我。盒子是我買的，裡面的東西是我……以犧牲換來的。也可以說是買來的，雖然不花錢。請您還給我。&rdo;

&ldo;好吧，您以什麼來請求?&rdo;

&ldo;以我的需要，最真切的需要，還有您的無所謂。&rdo;

&ldo;您錯了，蔡平先生。我也需要。&rdo;

&ldo;不，是您錯了，對您來說一文不值。&rdo;

&ldo;但是，我親愛的先生，&rdo;沃爾夫擺了擺食指，&ldo;如果我允許您對自己的需要作出判斷，您也得允許我這樣做。還有別的嗎?&rdo;

&ldo;沒有。跟您說，我接受您的憐憫。&rdo;

&ldo;我不會憐憫您。蔡平先生，我們還是有話直說吧。有一種請求您可以做，會很有效的‐‐等等，聽我說完。我知道您沒做好準備，還沒有，我也沒準備好要求您這樣做。您的盒子儲存在安全的地方，完好無損。我得先留下這盒子，這樣當我準備好時，我能肯定您會來找我。目前我還沒準備好。一旦時機成熟，您不會僅僅因為我拿著您的盒子，而給我我想要的，以及我打算得到的。我在為您作準備。您說您對死亡有了一種新的難以遏制的反感。那您還得為我作準備，因為在您來拿盒子那天，我能給您的最多不過是在兩種死亡之間做抉擇。就說到這兒吧，儘管聽起來雲山霧罩。您或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您千萬不能要求我提前給您。阿奇，為了讓蔡平先生確信我們沒騙人，請把盒子拿來。&rdo;

我過去把櫃門開啟，從架子上拿下盒子，放到沃爾夫的桌上。星期三後，我就沒看過這盒子，都忘了它有多漂亮了。它真是美麗絕倫。我小心翼翼地放下盒子，我覺得那瘸子的目光是在我身上，而不是在盒子上。我有種念頭，看到我這樣拿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