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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火,我打火機壞了。」
「壞了就算了,」季岸說著,也乾脆把打火機收了,「也沒什麼好點的,我看得見。」
「我看不見啊!!」沈忱說,「我一丁點兒都看不見!」
他話音剛落,手突然被男人抓住了。
男人的手心乾燥,但很熱,把他的手掌完全握住。
沈忱:「……你幹嘛?」
「看不見就抓著我,」季岸態度冷淡,絲毫不覺得他們倆個大男人手牽手是什麼怪事,也完全不覺得尷尬,「我看得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抓著我的手,有點怪……」
「嗯,」男人就像在討論明早吃什麼似的,隨意又篤定,「應該是你抓我,你看不見,你有求於我,你應該主動點。」
沈忱喃喃地說了聲「好像男同啊」;季岸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感興趣,並不應聲。
他們就這麼走了很長一段,從坑坑窪窪的平地,走到了有些高低起伏的小山包。沈忱什麼也看不見,索性把決定前進路線的重要任務完全交給季岸,全憑著男人的引領前行。在一個又一個的小山包上再走了好一陣後,路開始一直向上,他們大約是在爬山——起先他們滾下來那麼長的坡,現在要回到馬路上,肯定要爬山。
「……感覺已經受了一個月的苦了。」沈忱說。
「實際上這是我們抵達納內克的第三個晚上。」季岸回答。
「度日如年的意思我終於理解了……媽的,想回家。」
「現在能不能回到民宿還是問題。」
「我知道啊……」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像是在鬥嘴,又像是在閒聊。
忽地,在期間中場休息似的沉默裡,沈忱隱隱約約聽見詭異的響動。他情不自禁地捏緊了季岸的手,小聲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怪聲音?」
「什麼怪聲音?」
沈忱屏息再聽了幾秒,聲音有些顫抖道:「好、好像是,哭聲……」
第二十二章 犯罪現場
他說完,兩個人都閉上嘴,屏息凝神聽山野裡的動靜。
夜風一陣一陣的,吹得樹葉沙沙響不說,偶爾還吹出幾聲幽幽的鬼叫,給這無人的荒野添上些毛骨悚然。
片刻後男人道:「是風聲吧?」
男人話音未落,一聲非常明顯的尖叫遠遠傳來。
沈忱嚇得抖了抖,捏季岸的手捏得更緊:「你聽到了吧?你也聽到了吧?不是風聲,根本不是風聲……」「嗯,」季岸望向聲音的來處,只能隱約看見層層疊疊的樹木,「像是女人的聲音。」
「女人?」沈忱壓著嗓子道,「女鬼!」
季岸:「你是認真的嗎?」
沈忱:「哈?」
季岸:「你是認真覺得世上有鬼嗎?」
沈忱:「……」
這話倒是把沈忱問住了。他理性上當然知道世上不可能有鬼,那都是封建迷信;但感性上,他覺得有。而沈忱一向是個感性做主、理性擺爛的人。
他沒接著說什麼,季岸也沒說話,隱約的哭聲伴隨著時不時的尖叫聲再次鑽進他們的耳朵裡。
一旦意識到這附近可能真有女人(鬼)在哭,那聲音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男人突然道:「過去看看?」
「看什麼啊,看女鬼嗎?!」沈忱改成雙手並用,拖住男人的手,「快走吧大哥……」
「不,」季岸說,「我想過去看看。」
「…………」
「或者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再回來找你。」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接下來,沈忱至少要待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山裡,等季岸回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