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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一個小氣的姑娘,對待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十分寬厚的,當然她身邊也就只有藏珠一個從家帶來的侍女,她因為自己而受了苦,自然當得起這些藥膏。
藏珠從前以為錦繡殿就是規矩最嚴的地方了,沒想到掖庭局的每一刻都會這樣難熬,她跟著娘子的時候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為娘子抹身,連帶著手掌的肌膚也潤澤了不少,雖然只是在那裡洗了幾日衣裳,手上已經紅了一大片,虎口內側被磨得又紅又癢,比之前粗糙了不少。
「姑娘您別這樣,要是叫貴妃知道玉女粉浪費在奴婢身上可不成,以後每天給您擦身的時候奴婢沾上一星半點也就足了。」
她推拒了蘇笙拿給她的藥膏,卻又有幾分好奇,按照她的認知,蘇笙那日之後就不該再住在錦繡殿了,「娘子,聖上那日沒有把您怎麼樣嗎?」
蘇笙沒有聽懂她話外的意思,「聖上只是叫人看著我在一間小室裡醒酒,等我醒了又召我過去問了幾句,並沒有罰我。」
倒是她身邊跟著的人,全部被罰去了掖庭局。
心裡的大石落地,藏珠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娘子你不知道,聖上將您從太湖石上抱起來的時候可把奴婢們嚇壞了。」
她當時和綠雲她們一起跪著,瞧著娘子原本順貼在湖石上的石榴裙被那片白袍上的龍紋遮蓋時,心都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了,所幸最後沒事,「不過奴婢是杞人憂天,聽聞聖人不近女色,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蘇笙哪裡會管聖上近不近女色,她聽不見別的什麼,耳邊只剩那一句話繚繞不散,「聖上將您從太湖石上抱起來了……」
原本笑意盈盈的少女現在如遭雷擊,怔在原地,幾乎要語無倫次,「你在混說什麼,聖上與我君臣有別,男女殊異,怎麼會來與我肌膚親近?」
她有些不敢相信,若真被自己未來的君舅沾了衣袖,聖上那夜怎會不同她明說?
藏珠沒想到娘子居然全然忘記了那日的事情,一時有些詫異,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娘子已經問起來了,她也不好隱瞞。
「您當時辭別了殿下,路過牡丹苑的時候便不肯走,大概是酒熱上來了,又貪了水邊清涼,就尋了池邊湖石躺下,聖上的御駕過來都不曾把您驚醒,後來的事情,奴婢們根本攔不住了……」
按理說皇帝駕臨的時候都會有儀仗前引,她平常聽見聲音也該迴避了,然而三個宮人又鉗制不住醉酒的她,聖上過來散心時肯定會注意到道邊有這樣一個失態的人。
當時她醉得糊塗,對這一切茫然無知,聖上也沒有提起,蘇笙便以為自己仍是那個循規蹈矩的女子,雖然失態也未曾逾越禮法,但由藏珠幫她回憶,蘇笙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聖上下輦之後見您醉得厲害,想吩咐內侍去拿醒酒湯來,娘子便拽了聖人的藍田玉帶不肯鬆手,哭著要聖上別走,」藏珠瞧著蘇笙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心下嘆息,「後來聖上俯身同您說了幾句話,後來就抱您上了御輦,而奴婢們則被內侍帶走受罰,其餘一概不知。」
那時娘子的手中還攥了些許落下來的牡丹花瓣,蔥白的指甲都沾染了花汁蕊粉的顏色,或許是因為酒醉難受,睡夢中還蹙著眉頭,然而就是這樣的醉鬼,險些當眾解了聖上的衣物。
皇帝不發話,身後的內侍們也不敢上前打擾,太極殿的內侍都不敢上前,別說她們幾個錦繡殿的宮人了。
藏珠替娘子分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聖上會不會信,她離得最近,雖然低下了頭,仍能聽清聖人與娘子之間的低語。
娘子的聲音嬌媚,又有幾分可憐,她緊緊地拽著聖人的衣帶,也不理皇帝同她說了些什麼,自顧自地抱怨道:「聖上,您別這樣。」
聖上無奈地掰開女郎的手指,試圖禁止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