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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倒黴的事情不是誰家都能遇上的,但聖上幾乎忘了後宮還有蘇笙這麼一個未來的兒媳,御極後頭一回見人還趕上阿笙喝醉的醜態,長此以往,將來萬一聖上變了主意,蘇家竹籃打水也是無可奈何。
英宗貴妃沉吟了片刻,「殿下祭祀親父回來,正是傷心疲倦之時,叫阿笙拿了我的令牌偷偷往東宮走一趟,為今日的事情向殿下賠個罪。咱們這位蘇良娣的性子可沒有那麼好相與,她日日伴在太子身邊,難保吹些枕頭風。」
貴妃在宮中這麼多年,就算沒有蘇月瑩身邊的那幾個心腹,她也能瞧出一二。月瑩肖似她的親娘,美貌和野心都不缺少,也願意吃苦,但奈何她是庶女出身,不可能做太子正妃,蘇家的心思更多地花在了阿笙這個嫡女的身上。
而太子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有得到蘇笙這個美人,還是因為要給未婚妻子應有的敬重,平日裡對蘇笙十分親暱,貴妃和蘇家都不會願意見到月瑩因為爭寵而壞了殿下對太子妃的印象。
「娘娘是希望四娘子對殿下提起冊封之事嗎?」玉櫝試探著問道:「殿下心悅四娘子,若是主動向聖上提及,想來聖上是不會拒絕的。」
「大哥是捨不得往御史臺打點嗎,這種事怎能叫阿笙一個姑娘說去?」
英宗貴妃抱起那隻貓坐在椅上順毛,「我是想著這藥停到陛下誕辰那日,四娘子身上的香也該散盡了,不叫她吃些苦頭,阿笙這樣的人怎麼會安安心心地回來服藥?」
她進了宮以後倍受英宗憐寵,阿孃身在宮外也是鞭長莫及,蘇貴妃一時得意,不想再喝那味藥,結果吃了許多虧,陛下還冷落了她一段時日,又喝了兩三個月才把身子調養回來。
阿笙到底還是年輕氣盛,等她撞了南牆,自然會明白就算是一碗熱湯全潑在她頭上,也不及停藥過後十分之一的痛苦。
第6章 為聘 她緊緊拽著聖人的衣帶
碧荷伺候四娘子沐浴過後,將藏珠原先替四娘子抹的香膏摻了玉女粉為蘇笙抹勻,又上了一層活血化瘀的藥。
蘇笙歪在枕頭上由她推揉按拿,目光卻穿過紗屏,落到了牆上那柄沒有劍鞘的寶劍上。
旁的娘子房中多掛書法字畫,但蘇笙的房裡卻掛了一柄寒光凜凜的天子劍,替她鎮住四方妖邪。
那原本是天子舊時的佩劍,也是聖上許諾蘇家的信物,聖上當年得到了傳國玉璽,立刻解了錦繡殿的禁令,連帶看這個拿佩劍的姑娘也順眼了許多。
蘇笙怕血沾到了手上,也怕這劍開了刃會割到自己的手,雙手便一直握著劍柄,即便案前擺了糕點,也騰不出手吃。
聖上從姑姑手中得到了鐫刻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璽,交給了自己身邊的心腹妥帖收好,轉身瞧她仍是一副強自鎮定的模樣,還當這姑娘戒心太重,害怕糕點有毒,自己從盤中取了一枚酥糕放入口中咀嚼。
那時的聖上手裡還拿了一塊同樣的酥糕遞到她的面前,蘇笙內心當然是想接過來的,但又不能用嘴來銜,只好先將劍身對準了自己,把劍柄遞到了佛光王的面前。
「聖人,您的佩劍。」
劍如秋水,隱隱生寒,錦繡殿暫時安全,那麼這柄寶劍也該物歸原主了。
當那個御座近在咫尺的時候,一聲「聖人」最合男子的心意,聖上輕笑一聲,不曾接過這柄劍,卻捻了糕點送到這小姑娘的唇邊,看她疑惑地咬住糕點,轉身與蘇貴妃說笑道:「這孩子倒是可愛得緊,三郎還未娶親,不如貴妃就將這姑娘留與我家為婦,以佩劍為聘,也不算是辱沒了她。」
佛光王並無親子,那麼三郎很可能便是東宮太子,英宗貴妃當然不會有絲毫異議,彼時蘇笙口中含了一小塊酥糕,還沒有品出是什麼滋味,轉眼之間婚事就被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