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武成晚無動於衷的坐著。陳萃端茶出來,坐到他旁邊,被他悄悄掐了把腰,疼的一哆嗦。
武徽金突然開口,嚴厲的口吻,說:「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惜。遇到點事就自暴自棄你白長這麼大了。」
氣氛陡地降至冰點,莫賢不知作何表情,武成晚緩緩,回復道:要怎麼愛惜?變成啞巴是我願意的?聽不到又是我願意的?你是不能接受你的兒子是個聾子,還是不能接受我不聽你們的話?
武徽金要被他氣到眼斜嘴歪,說:「歪理!」
莫賢生氣道:「武徽金你要是來吵架的你就先回去,這裡用不著你。」
「是我要吵?你看看他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他變成這樣怪誰啊?這時候你爸怎麼不出來說話了,我好好的兒子,落得這麼個下場,你還跟他大小聲?」莫賢忍不住,怨懟。陳萃腦袋漲漲的,本來是要她來勸的,這下好了,陳年舊帳,全抖落出來了。
小武哥夾在中間勸架,好一會兒,武成晚嫌坐著沒意思,自個兒回屋去了。
等到一家三口離去,家裡才算徹底安靜。陳萃抹了把臉,回屋,擰不動門,後知後覺武成晚把門給反鎖了。
他疲憊的靠著門坐下,給武成晚發訊息:小晚,別生氣了。
武成晚:你去睡沙發。
陳萃:好的。那我拿下被子?
門被拉開,陳萃回頭,作勢要往屋裡進。武成晚道:不準。
陳萃蔫巴道:好哦。
隔天早晨,陳萃在沙發上睡醒,去屋裡找他,已經不見人了。週末,不知道去哪兒了,連字條也不留。
陳萃把家裡收拾了一通,傍晚,人依舊不見蹤影。於是發訊息問在哪,未收到回復。陳萃其實挺擔心他這種狀態出去的,如果身邊有人還好,沒人過馬路是很危險的。陳萃挨個問他的朋友,都說沒在,甚至連應陽也問了。
應陽說,他應該是想自己待會兒吧,這麼大人了,甭那麼操心。
道理都懂,陳萃心說他終於體會到莫賢的心情了。
又過了一天,週日,天黑的越來越早,他還是沒有回家,訊息也不回。陳萃坐不住,開車去找,沒頭蒼蠅一樣,路過了無生機的綠化帶,甚至都想下去扒開瞧一瞧。瘋了似的。不敢叫莫賢知道,在砭人肌骨的冷風中把車窗搖下來,風割的耳朵都是痛的。
叫著一幫健全的人勸他什麼呢?他自己病沒病自己不知道嗎?還要人來勸嗎。陳萃自責,覺得自己不夠懂他,前車燈在夜裡照出一條路,陳萃調轉車頭,向大道駛去。
望聞村的夜燈比別地兒要亮,興許是錯覺,陳萃駛進來那刻心開始平復。
他們在看露天電影,夜放,人排排坐,有秩序極了。陳萃把車停的有些遠,沒有板凳,就站在後排。太安靜了,只有大銀幕發出的聲音。陳萃看了一會兒,禁不住睃巡,然後看到他的影子。
他坐的板正,神情認真。陳萃望見他的側臉,什麼脾氣也沒有了,弓著腰在人群中穿梭,行至他跟前,蹲下。他垂下視線,陳萃手語道:小晚,跟我出來下。
對於離席時擾到的人表示抱歉,站在空曠的大街上,陳萃長出一口氣,已是隱隱要有一團白氣的溫度了。
還要住多久?陳萃問。
武成晚:不清楚。
陳萃握握他的手,很暖,鬆開又問: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奇怪這裡的夜晚居然有星星,城市的夜幕只有月亮。風從四野來,泠冽。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武成晚道:這裡,我們說一樣的語言。
他在這裡太正常了,正常到只是一個普通人。可陳萃看的眼窩一熱,他什麼時候需要這樣來尋求心裡的平衡了。陳萃可怕的感知到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