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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們講解經義都不如我,而位次反在我之上,我不服。所以不入座。”
劉秀對這位別出心裁的人士很感興趣,就讓他到皇帝的座位前與學問高深的儒士辯論。戴憑對眾學者的難題,一一解答,深得劉秀贊同。隨之,他官升數級,得為侍中,工資翻了兩番還多,秩比二千石。
對於這樣正直又有學問的官員兼學者,劉秀自然寄予殷切的希望,幾次問對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劉秀還擔心戴憑有什麼不敢直言的地方,就親口對他說:“侍中的職能就是匡補國政,希望你進對之時別隱瞞實情。”
戴憑說:“陛下你還是太嚴厲,有的事情我不敢直說。”
“我在哪方面不寬容啦?”劉秀忙問。
戴憑說:“我見前太尉西曹椽蔣遵這個人正直忠孝,學問也通貫古今。陛下您竟然聽受一些淺薄的進言,給了他永不起用的處分。世人都說您太嚴厲了。”
劉秀大怒,說道:“你這個汝南郡的小子①,也想結黨嗎?”
戴憑見劉秀髮怒,就採取了自投牢獄的方式抗爭。劉秀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過頭兒,馬上發下詔書,讓中央監獄立即放人,並且,再次接見戴憑。戴憑以謝恩的方式“擠兌”劉秀,他說:“作為臣下,我沒有強爭抗議的風節,反而說出狂言傷害皇帝,不能以屍伏諫,竟苟且偷生,愧對漢劉帝國呀!”劉秀是個聰明人,對戴憑的客套不再煩答,馬上下詔重新起用蔣遵,拜為虎賁中郎將,並讓蔣遵以侍中的實銜兼任此職。
蔣遵因為戴憑的直言,不僅得以平反,而且還由原來四百石的工資待遇調為比二千石,翻了兩番還多。
劉秀有時還以舉行官辦宴會的形式實施學術考試,考試完全是隨機問答,就像現在電視娛樂節目一樣,答得不好的參與者會被淘汰出局。更有趣的則是,被淘汰的人的那份酒席(古人席皆單人)也被剝奪,轉送給勝出者。在一次場面盛大的宴會上,戴憑竟贏了50多席。與楊政青年時代得到的“說經鏗鏗楊子行”相對應,戴憑在老年時代博得了“解經不窮戴侍中”的學術讚譽。
更有學者因為學問而如同武將的功勳和外戚的裙帶一樣,獲得了封侯的榮耀,如世代研習《伏生尚書》② 的歐陽歙。
歐陽歙的祖先歐陽容即世傳為“歐陽生”的那位秦代著名學者。歐陽生是伏生的學生,自然具有詮釋的權威,並且他還將老師的學說轉變為家傳學問。
從歐陽生到歐陽歙已經有八世,且世代為博士。歐陽家成了不折不扣的學閥世家。軍閥出身的劉秀當然會對這樣的學閥尊重有加,更何況這歐陽歙一如侯霸,是活文物。雖然他不如侯霸資格老,但也有在王莽與劉玄時代兩為地方官的經歷。劉秀一見歐陽歙,就把他從縣令的職務上升為河南郡的都尉即主管一郡的治安與軍政。這是劉秀還沒建國時候的事情。
等到劉秀稱帝,歐陽歙行政職務升為河南尹(與太守同級,秩二千石),並且得為被陽侯。換言之,他比開國武將的爵位一點不低。後來,他又被改封為夜侯,仍有行政職務即職任汝南太守。
他邊從事政務邊教學生,9年間,教成學生有好幾百人。後來,又被徵調進京出任三公之一的大司徒。然而,歐陽歙似乎是位具有雙重人格的學者,一方面,他在地方時“推用賢俊,政稱異跡”;另一方面又大肆貪汙受賄,在就任大司徒以後被揭發出“在汝南贓千萬”的罪行。
如此巨大數額的貪汙,肯定會被判死刑的。在他被逮捕下獄之後,他的學生,還有學生的學生,從汝南及其他地方到首都請願的有1000多號。有的人乾脆就自己“剔(剃)發”即自髡。按當時刑法規定,給犯事的人剃髮也是一種刑罰。更有一位17歲的平原(今山東平原縣西南)籍學者禮震,聽說歐陽歙案件將要判決,就奔往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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