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封壇拜將,順天伐夏](第1/2 頁)
季禺回身嗤笑搖頭自嘲“自家何時也這般多愁善感了”
見已是天光微明,雞鳴不已,也不打算睡覺,徑自回了廂房,盤膝煉法。
季禺脫履坐於榻上,把瓷瓶上的符印揭開,雙手掐印,大喝一聲“吒…”心下默運真法,張開口鼻,瓶中水霧化為一線霞光,絲絲縷縷鑽入季禺口鼻。
霞光七彩湧動,照耀滿室斑斕清光,卻極具迷惑五感之力,彩霧在季禺七竅之中迅速鑽進鑽出,一口長吸約莫半晌,季禺一把貼上符印,封禁瓷瓶剩餘蜃炁。
當下掐訣不止,霞光從鼻竅噴出,飄於空中形成數尺彩雲,經過秘術淬鍊,不斷霹靂啪啦微響淬出雜質,彩雲又分出縷縷經過淬鍊,彩色略微淡些的白霧被季禺吸入腹中。
這般不停運功,打入雲禁真籙,洗煉真炁,刻入符節,直要把這一縷七彩霞光淬鍊成五彩,在淬鍊成白色,最後純粹煉成清氣一股,方算煉法大成。
這個功夫晝夜坐關用功,只須七日便能成就,若斷斷續續,則須四九之日,清氣煉就,若逢用時,不拘從口鼻竅中噴出,還是以手指物,隨意變化多端,想變什麼,就能變什麼。
此般變化,就屬於障眼之法,迷人五感,五音,五色,五味,只能變些小巧靈活的,大的物件卻是蜃炁不足變化不了。
季禺不斷施法淬鍊,霞光飛騰變化,於五竅中穿梭迴圈往復,鼻竅吐出,口竅入腹,這個即是淬鍊雜質,也是馴服法力。
這股霞光乃南海蜃衝晝夜吞吐苦苦煉就,若是煉成清氣,徹底混入自身真炁,季禺至少能增一年法力,這個也正是玄門正宗煉炁之術的玄妙之處,只是到底不是自家苦功所煉,遂要不斷馴服,直至無半點雜質,揮入臂使。
方用功不過個把時辰,門外敲門聲響起,驚醒季禺,忙掐訣收功,數尺霞光颼颼飛入口鼻,吞入腹中,季禺下地蹬履,開門一看,正是呂嶽禺吉伯嚴在門外敲門,季禺忙拜道“拜見昌候…”
吉伯嚴衣冠整肅,目光清澈,顯然是酒意以醒,打量了季禺幾眼面帶狐疑打趣道“先生今日怎起得如此晚,往常先生總是第一個起的,莫不是昨夜還約了那家姑娘相會咧”
季禺哈哈一笑“那有這等好事,若有姑娘來了,那看上的也是昌候你呀,吾貌拙劣,此生怕是隻能一人寒守空床了,哈…哈哈哈”
“先生風神俊逸,兩袖清風,身姿挺拔,也是先生不願出去走動,否則這毫邑的小娘都要芳心暗許哩”吉伯嚴笑著回道,遂又正色的對季禺道“時候也不早了,先生還是趕緊洗漱穿戴整齊,馬上就要祭祀了,我就不進去了,就和呂先生在外間等候吧”
季禺面露惶恐道“怎敢勞煩君主等候的,君候先進來坐吧,我稍後就好”
伯嚴搖頭道“無事無事,你我不比如此見外,先生非俗流,也不必講那繁文縟節,且自去穿戴罷”
季禺無法,只得自家入內,打水略微洗漱,結上道髻,穿好衣履,正裝打扮,畢竟是去祭祀,諸侯貴人甚多,打扮不好,憑白遭人口舌,也丟自家與昌候的面子。
忙活半晌,便隨昌候等朝城外校場走去。
一到地方,早已是人頭攢動,自家幾人算是來得晚的,眾諸侯卻是老早入場,城西校場闊有千丈方圓,地面平坦,中間壘起數十丈寬的高臺。
高臺層層階梯,青石鋪就,高越數丈,頂上供應九鼎禮器,彩旗雲幡,數尊神位,戰神蚩尤,火雲三皇,昊天上帝,水火二祖(共工祝融)媧皇娘娘。
高臺四周擺上桌案蒲團數十上百,靠近圍圓高臺,乃諸侯所坐,各有力士郎官,小吏文書,牽引諸公入場。
應盟軍要拜呂嶽為南路副先鋒,季禺為大法師,遂二人也有座位,只是略微靠後些,伯嚴則入第二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