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回[灑然而去,人間又少真摯友](第1/2 頁)
季禺溫酒稍待,轉眼即過亥時二刻,更夫剛鳴鑼聲,中門外即響起敲門之聲,季禺忙出院來,開啟中門,果然是這五陰叟麓壽應約來了。
“快…快…快,道兄裡邊請,貧道略備薄酒,只待道兄駕臨鄙陋室”關了中門,季禺牽住麓壽手臂,徑入廂房落座。
“道友子時約我,有何機要相授,但請直言便是,不比如此客氣,折煞吾也”麓壽當先直奔主題,拱手一禮說道。
季禺忙也拱手還禮,見其直入主題,遂套出道書遞給麓壽應道“道兄傳道解惑之恩,無可為報,吾知曉道兄神通廣大,但苦無長生延壽之術,我辛有機緣得散仙傳授紫府玉書,願意授予道兄”
麓壽聞言一愣,略微有些顫抖,顯然激動至極,略微沉凝半晌,忽得起身,大禮跪拜倒地。
季禺面帶惶恐道“道友這是在幹什麼,快快起來”
麓壽有些激動的道“本想推辭,奈何尋仙道數十載,及至暮年方有幸見此至妙,實提不起拒絕推辭之意,麓壽慚愧,傳法之恩,願拜尊架為師,承傳道之恩也”
季禺忙要扶起麓壽,這麓壽卻硬是要以拜師為報,季禺直接全力將其拖起,這麓壽瘦如竹竿,自是敵不過季禺這常年砍柴的臂力,被一把托起,強扶與凳上。
季禺把自家方才新抄譽的道書塞入麓壽懷中道“道兄傳道解惑與我,我又借前人遺書解惑於道友,扯平了…哈哈…扯平了”
麓壽雙目溼潤,顫顫巍巍翻開道書翻閱,而後保拳道“道兄高義至此,凡諸仙法教,對道術真功無不掃避自珍,縱是弟子門徒,也是慎之又慎,不肯輕傳…”
轉而也在解開緊纏的袖口,摸索出一卷道書,遞給季禺道“道兄之恩,無以為報,只餘一身所學,遂是左道小術,但也唯只餘此。
萬望道兄莫要嫌棄,且收下罷,閒時一觀,縱是道友身懷散仙正宗,不須習煉左道,但也能瞭解一番,謹防小人暗算…”
季禺見麓壽言辭誠懇,目光灼灼,加上對於詛咒之術極有興趣,遂只好接過道書。
見季禺接過,麓壽略微鬆了口氣,面上浮現笑容,把自家道術關竅,手訣,符印,忌諱,毫不避諱暗算一一對季禺教導點明。
季禺見此遂把要開壇取炁之事說明,麓壽欣然指點,當下就在屋內開壇,麓壽召役陰兵,打穿房頂瓦簷,破了個尺許寬的縫,以截蜃炁。
當下點香點燭開壇作法,季禺按道書所言,磨硃砂畫採炁符,封炁符數道,披頭散髮,步罡踏斗,捻訣唸咒,召引萬里之外的南海蜃炁。
季禺頭回作法開壇,自是磕磕伴伴,幸有麓壽於一旁指點,總算成功感應南海蜃炁。
茫茫海外,雲霞藹藹,於一無名小島上,密密麻麻一片拇指大小,七彩斑斕的半透明小蟲,紛紛於海內吞吐淬鍊彩霧,形成萬丈蜃樓浮於九霄,似天宮仙界。
卻有一道無形之力,搶在蜃蟲吐出未吞入之前,收攝縷縷彩霧,絲絲斑斕穿梭虛空,遠過萬萬裡,徑自飄入玉淨瓶中,盛於法壇之上。
季禺盤坐地上,喃喃唸咒不斷,麓壽站在一旁,檢視收攝進度,忽聽一聲雞鳴,麓壽對季禺小聲道“道兄可以停下收攝,有這一瓶蜃炁,煉你那障目之術,當是足用了”
季禺聞言張開雙目,平地翻了一個筋斗跳到壇前把壇上貼的攝炁符取下焚燒,有拿封鎮符貼於壇上那三寸大小的瓷瓶。
季禺拿起瓷瓶晃了晃,耳聽瓶裡一陣水波湧動之聲,這才鬆了口氣,用袖口抹了把額上汗珠,朝麓壽笑道:“不枉吾等辛苦這許久,終於採來了這一瓶蜃炁,這個量當夠用了,綽綽有餘”
麓壽含笑打趣道“我說我來幫你採炁,只消一時三刻就能給你裝滿一壺來,你偏偏要自家來,怪得了誰來,該受苦…哈哈…該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