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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熱情的浪漫的女人,並且顯然不瞭解所愛的人擁有怎樣一副冷酷的心腸。
孩子對於晏青山,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一團肉。
更何況林意是在晏青山已經和唐靜在一起後,耍了手段才懷上的。若不是唐靜生性善良,林意恐怕早就被晏青山親自處理了。
到最後林意徹底崩潰,近乎於神經質,只想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跳樓,想用最慘烈的死亡讓晏青山後悔莫及,永遠也忘不了自己。
這無疑是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愚蠢想法。
晏嘉禾沉默不語,她彼時年幼,不懂殺人犯法,有的只是鐫刻在基因裡,叢林般的行為準則。
在那個混亂的雪夜,林意終於下定了決心,牽著她站到了二十四樓的邊緣。
高樓的外牆是鋒利的直角,橫劈豎砍出來的線條流暢,她被林意壓著後頸探出去,沒人幫她梳理的頭髮被風雪吹得凌亂。
她的目光穿過風雪,穿過髮絲的縫隙向下望,就像穿過斷頭臺的木頭孔洞,只等鍘刀落下,此生終焉,而她只是想活下去。
最後也確實只有她活了下去。
命還在,可是,她在母親那裡只有惶恐動盪的家卻沒有了,而父親那邊,也不像她當時想的那樣溫暖,令人失望地充滿了陰謀和利用。
被愛包裹著的人想要獨立,本質不過是撒嬌而已,推開眾人自己靜靜,靜到肚子餓了寂寞了,又跑回餐桌前敲碗等飯,夾菜閒聊,彷彿雨過天晴,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晏嘉禾的世界一直都是一個人,她不想再獨立了,只想要一個家。她在孤島上索居得夠久了,久得像四年十一個月零二天的雨,久得像四十四次日落的每一寸光痕,久到已經,受夠了。
直到晏嘉喬回來。
她要,親手構建在這世上,人與人所能達到的最牢固的關係,永不可再孤寂流離。
&ldo;沈天為。&rdo;晏嘉禾緩緩吐出一口氣,把這個名字放在嘴裡咀嚼。
這個秘密沒有同齡人知道,沒想到他竟推得出來。洞燭犀照,殺人誅心,好手段。
她前不久還和傅連庭說各方都等著年後動作呢,沒想到零點剛過,新年伊始,沈天為就向自己發難了。
她今夜直面晏嘉喬,還是第一次顯出狼狽。
半晌,晏嘉禾才稍稍平靜下來,斂了失措,低頭看著晏嘉喬,漫不經心地說道:&ldo;你猜呢?&rdo;
晏嘉喬心下緊了緊,繼續說道:&ldo;沈哥說,晏家有好幾個孩子,晏青山卻偏偏讓你進了晏家。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壓根談不上父女情深,所以這麼做一定有理由。&rdo;言下窺探之意藏都藏不住。
不論怎樣,想動晏嘉禾都得忌憚著晏青山。沈天為想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底牌,能讓晏家接納,這樣他才能摸清做事的底線,不去驚動晏家。
晏嘉禾低聲笑了笑,&ldo;沈天為讓你來還真是,不知道該誇他聰明,還是笑他愚蠢。&rdo;
&ldo;什麼意思?&rdo;晏嘉喬問道,眼波一轉向上微挑了挑,有股看著狠絕的艷麗勁兒。
&ldo;聰明是找你來問,我肯定會說。愚蠢是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更不能對他轉述清楚。&rdo;晏嘉禾流露著關愛智障的眼神。
晏嘉喬登時又炸,一挺身從枕著她的胳膊上竄起來,怒目而視,&ldo;你又說我蠢!&rdo;
晏嘉禾緊跟著坐起來,甩了甩胳膊,笑道:&ldo;果然我這麼一說,你就自動起來了,再壓下去該麻了。&rdo;
晏嘉喬聞言,轉瞬又後悔起來,不該起身的,壓疼了才好。
晏嘉禾看他一臉懊惱,就知道他正在打著再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