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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一隻黑色的眼睛露了出來，隨後我們又看見一張褐色的亞洲人的臉。按阮凱所說的，米丹該有53歲了，可看起來他比實際年齡要大些。可能由於長年的日曬雨淋，歲月已經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我又問了一次：&ldo;是米丹先生嗎?&rdo;

&ldo;你們是來檢查衛生的吧?我沒有打擾任何人。這是我個人的地方，請走開。&rdo;

&ldo;我們不是衛生部的，也不是其他什麼部門的，米丹先生。我叫瑪吉&iddot;麥戈溫，這是吉多&iddot;帕特里尼。我們想和你談談。我是阮凱的一個朋友。&rdo;

&ldo;阮凱?&rdo;他把頭探出來一點，四下環顧著。我猜他是希望找到阮凱。

&ldo;阮凱告訴我，如果我找到你，就給你看這張照片。&rdo;我遞給他一張我和阮凱野餐的照片，上面有阮凱、她的丈夫薩姆以及他們的四個成年子女。米丹先生認真地研究著那張快照，就像護照檢察官正在搜尋一位逃跑中的恐怖分子一樣。他還不時地把照片裡笑眯眯的我與現在的我進行對比。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決定走出來。他身材瘦削，穿著一條肥大的咔嘰布褲子，一件乾淨的帶鈕扣的襯衫。黃黃的牙齒中間有一些縫隙。但看起來還算健康。至少，他的眼睛還有神采，頭腦似乎也還敏捷。

&ldo;阮凱在哪兒?&rdo;沒有徵得我的同意，他就偷偷地把照片塞進了襯衣口袋裡，&ldo;她和你們倆一塊來了嗎?&rdo;

&ldo;她在家裡。&rdo;我說，&ldo;在聖瑪利諾。她要我們給你捎個口信，是關於一個人的，他叫包貢。&rdo;

米丹先生的第一反應是恐慌地向他那破爛的屋子裡退縮。

&ldo;你認識包貢?&rdo;我問道。

他背對著我，一個勁搖手：&ldo;從來沒有聽說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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