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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只想再提一件事,&rdo;他那刀刻般的下巴繃得緊緊的,&ldo;阮凱的傷有多重?&rdo;
&ldo;阮凱所受的精神傷害比她的肉體傷害更嚴重。&rdo;我說,&ldo;她被人捆起來,還遭到恐嚇,身上有不少傷痕。不過她的身體倒還是完整的。&rdo;
&ldo;她受到了恐嚇,&rdo;吉多一針見血他說,&ldo;因為她很聰明,瑪吉。像這樣的家庭暴力搶劫只有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才幹得出來。你對這件事似乎傾注了太多的熱情,是不是擔心那些翻牆越壁者有一天會出現在你自己家裡?&rdo;
&ldo;阮凱熬過來之後,我能做的只有幫她找到她的朋友米丹。我要使她平靜下來,讓她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這不算太過分吧?&rdo;
&ldo;可是這不關你的事!&rdo;
我背衝著他,不再理他。
我以拍紀錄片為主,找人確實不屬於我的工作範圍;而且,我會盡力避開任何能夠與我的前夫斯科蒂碰面的機會。阮凱是我前夫的一個長期法律客戶,我們就是這麼相識的。但是現在她的確出了問題,我也只好暫時中斷電影的拍攝。星期二早晨本來有一個預定好的聚會‐‐該死的網路行政會議,我也想方設法給推掉了。如今,我卻必須先去尋找米丹先生。
出於習慣,吉多和我出門時總是帶著攝像機。當然,這也是為了防止我們溜出攝影室時被人查問。米丹與我們正在拍攝的影片毫無關係。這部影片講述的是關於那些迷惘的年輕人的悲劇故事。我們來找米丹這件事對執行編劇也是保密的。
我們把電視網的敞篷小車停在長灘港的商業中心停車場。沿著一條鋪好的腳踏車道走了大約一段路後,來到一個花園。身後的斜坡上是這個城市的修船廠船道和街道商場的倉庫;半公里長的防颶風牆上面是一道道帶刺的鐵絲網;而我們面前的河流那邊則是這個城市的西部貧民區。
&ldo;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rdo;吉多仍在與我爭執。因為我正試著離開人行道,踏上滿是石頭的河堤。大塊的石頭在腳底下凸現著,踩上去感到腳底隱隱作痛。
吉多不想讓我走在前頭,他把錄音機還給我,走在前面帶路。其實,我就知道他會這樣。
由於剛才的爭執,我們之間似乎顯得有些彆扭,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恢復先前的和諧。我把錄音機的背帶挎在一隻肩上,吉多就像抱小孩一樣把攝像機抱在懷裡。
突然,吉多一個踉蹌滾下了河堤,幸好,他一隻手緊緊抱著攝像機,另一隻手抓住了一棵樹的結實的樹幹。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滑向他,堤岸上的石子散沙般落進下面那散發著惡臭的汙水裡。最後,他終於努力站直了身體。
&ldo;攝像機還好嗎?&rdo;我問道。
&ldo;還好,攝像機沒問題!&rdo;
&ldo;好!&rdo;我站起來,發現腳踩的地方特別硬。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混凝土做的出水管。我抽出水管遞給他,他借勢跨上來一步。這位焦躁而緊張的朋友緊緊地抱住了我。
&ldo;你沒有受傷是嗎?&rdo;他問道,聲音有些顫抖。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不幸而更關心起我的情況。
&ldo;我很好。&rdo;
他用手臂抱著我,把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ldo;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沒事?&rdo;
&ldo;我會向你撒謊嗎?&rdo;我拍了拍他的下巴,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到了那間用百威廣告牌當門的屋子,我大叫:&ldo;米丹?米丹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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