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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兒子出生之後,家的概念似乎比以前增強了,無論飛到哪裡,總惦念著北京城裡那個小小的生命。當我沉浸在兒子出生後的幸福之中時,河南老家來信,告知母親突然患了眼疾,是青光眼,從醫生那裡知道這是老年人很難治好的一種眼病,往往是一隻眼先得此病,接著另一隻眼睛也會感染,最後導致雙眼失明。由於忙於飛行,我有8年的時間沒有回家看望父母了,其實北京離河南老家只有十個小時火車的路程,原想成家之後接母親到北京小住,還沒有來得及安排此事,母親就病了。情急之中我帶了一些眼藥,將兒子扔給岳母,同妻子一起回家看望二老。雖然,我們的到來能從精神上緩解一下病痛對母親的壓力,可是,在母親的眼疾面前仍然無能為力。父母親知道我忙,對我多年不回家探望也表示理解。
就在我回家探親這短短的幾天裡,部隊已經轉場疏散到武漢王家敦機場。我與妻子只在家裡停留5天,不得不匆匆告別父母乘車歸隊。妻子第一次同我回老家,我還不能陪她一同回京,到鄭州之後,我便乘車南下到武漢尋找部隊去了。實在沒有想到,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能夠見到母親,離家時,母親用手護著一隻眼睛送我到村口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
趕到部隊不久,因飛行任務需要,我便駕駛飛機飛回北京。就在我全身心投入飛行任務的時候,大隊領導通知我,立刻結束伊爾-18飛機的飛行工作,準備迎接我國新引進英制三叉戟飛機的改裝飛行任務,也就是說,我從1966年改飛伊爾-18飛機還不到4年的時間,在伊爾-18機種上剛剛完成所有科目的基本訓練,還沒有來得及擔任大量專機任務的時候,又要重整行裝,奔赴新的工作崗位了。
我特別熱愛自己的飛行事業,能夠有機會掌握最先進的機種,在重要的飛行崗位上拓展執行專機任務的道路,的確是一件令人興奮的好事情。這樣一來,我所掌握的飛行理論不但有了更為廣闊的實踐領域,而且,在我飛過蘇制的伊爾-18、伊爾-14飛機之後,能有機會瞭解到英制三叉戟飛機的各種效能,對進一步豐富自己的飛行理論知識與實際操縱經驗是很有幫助的。當時,我國還沒有能力製造出大型運輸飛機,但我堅信,或遲或早我都能夠親自駕駛自己國家製造的飛機,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將不同國家運輸飛機在飛行效能方面的技術特點進行探討、分析、對比,為我國航空運輸事業做出自己的貢獻。在&ldo;活學活用&rdo;毛主席著作的年代裡,我曾根據毛主席《矛盾論》與《實踐論》的觀點,結合自己掌握的飛行知識,寫出了許多心得體會。我還慶幸在航校延長學制的時間裡,比別期學員多學的飛行理論,在實際飛行中還真派上了用場。後來的實踐證明,我用航校學過的空氣動力學理論,比較順利地領會了三叉戟飛機在機翼結構的各種幾何扭轉中為什麼會產生那樣的空氣動力效果。
我周圍飛伊爾-18飛機的同事,對我能夠參與三叉戟飛機的改裝飛行表示羨慕與鼓勵。有的飛行員見到我時,就用手背朝上做一個大角度上升的姿勢,表示已經知道我要飛三叉戟飛機了。因為三叉戟飛機屬於噴氣式飛機,起飛之後的上升角與其他飛機相比要大得多,這種飛行員共知的肢體語言,成了同志們向我表示祝賀的最好方式。我已經領會到了戰友們的好意,決心不辜負同志們的期望,做一個名副其實的三叉戟飛行員。
三叉戟飛機引進工作的總負責人是專機師的副師長,後來又改為師副政治委員潘景寅。專機師一團也抽出司令部副參謀長陳聯炳參與改飛三叉戟飛機。此外,還從第三飛行團的裡2和直升機的飛行員中抽調4名飛行員。領航與通訊崗位也相應抽調了部分領導幹部與基本成員。包括地勤人員在內數十人,在潘景寅的帶領下,於1970年6月份,乘飛機奔赴廣州白雲機場,同巴基斯坦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