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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笑了笑，將桌上寫過的字箋捻起撕碎，扔進了手爐裡。燃動的火苗一點點將紙箋吞噬，冒出灰撲撲的煙，翻轉飄動，最後只剩下一爐灰燼。

-------晨起，日光大好，有烏鵲南飛。我依舊穿著昨天的窄袖襦裙，正守著點心喝小米粥，意初風風火火地闖進殿裡，神采奕奕：&ldo;姐，你快收拾換身衣裳，大哥在行宮外等我們呢。&rdo;

嬿好皺眉：&ldo;不行，殿下囑咐過了，驪山不安寧，姑娘不要到處亂跑。&rdo;

意初大叫：&ldo;嬿好姐姐，你就算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大哥嗎?姐姐終日悶在東宮裡，好容易出來玩一趟，你怎麼還要管束著她。&rdo;

我將最後一點粥喝光，站起身摁了摁嬿好的肩膀，以委以重任的姿態對她說：&ldo;去把我的男裝找出來，還有守好了殿門，如果有人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正臥床休養呢。&rdo;

嬿好一臉生無可戀地看我。

-------驪山之外，綠楊陰裡，意清修身玉立，正捏著一截柳枝對空發呆，見我和意初從石階上下來，迎了過來。

&ldo;我左思右想，驪山外的集市有些亂，還是不要去了罷。&rdo;他衝著意初說。

意初將頭搖得猶如篩盅，抱怨地說：&ldo;大哥你答應我了，要帶我和姐去得。&rdo;意清板起了臉，頗有些父親的□□：&ldo;我那是怕你冒冒失失，自個兒出去闖禍。&rdo;

&ldo;我不管&rdo;，意初耍賴似得坐在石階上，任秋風將鬢前髮絲吹得凌亂，他將胳膊肘放在膝蓋上，抬頭可憐兮兮地看意清：&ldo;哥，我聽說驪山外的集市特別好玩，你就帶我去嘛。&rdo;溫軟白皙的面頰微微鼓著，少年的唇角紅潤如櫻，微顯的稜角中帶了幾絲年少的俏皮。

不知為何，耳邊清泉逐石流，昨夜蕭衍的那句&l;如果大哥還活著呢&r;如同深澗裡的波流一圈一圈地蕩漾，怎麼甩也甩不開。意初來叫我時尚處於矇昧狀態，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奇道：&ldo;姐，你怎麼魂不守捨得，大哥答應帶咱們去集市玩了，你可得跟好了我們別讓人拐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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