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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他時而怨懟滿懷,時而喜怒無常,大抵也少不了她的因素。
他心念意動,忍不住捉來她的小手,抵在唇邊親啃磨蹭。壓低聲音道:“這陣子我可能會比較忙,你在宮裡要聽話,每天去哪裡做什麼都要跟我報備,不要到處惹禍。”
廉幽谷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有心避諱地點頭:“喔。”
“皇后娘娘那裡,能不去則不去。至於她的心思,你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去管她。等我忙完前朝的事,就會去料理一遍。知道沒?”
“知道啦。”廉幽谷撅撅嘴,學著他的口吻,“不去啦不去啦。”
殷世煊心滿意足,放開她的手,命她去睡覺。廉幽谷確實覺得今日較以往睏倦不少,便也不頂嘴,乖乖去他床上捲鋪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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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次日一早,滿屋子裡都飄著濃香。
廉幽谷頭一次被香氣燻到睡不著覺。半醒之間,香味入夢,東西沒有吃著,口水倒流了不少。
等她把這“始作俑者”揪了出來,欲一頓大罵時,慷慨悲壯紛紛溜煙逃到九霄雲外,登時就令她軟了心——是夫君給她烤的紅薯。
沒等她惦念起夫君的好,受不住誘惑的小手已經率先剝開一隻。就著溫熱下喉,三兩口便吞進了肚子。一時間薯香四溢,齒頰留香。尤是皮肉相連部位,芳香更甚,回味難忘。
廉幽谷差點沒有興奮地蹦起來,伸手又要從火盆內撿食。
殷世煊的聲音這時便出現了,涼颼颼地從背後飄來:“廉幽谷,你三更半夜做什麼在?”
廉幽谷猛驚抬頭,下意識望去窗外。天色正當灰白,已能瞧見屋外人來人往的影子。故而她安慰自己——天已經亮了呀。
“哈哈,夫君早。”
瞅著她臉上的碳漬,殷世煊既無奈又覺可愛。因她衣襟單薄,殷世煊便顧不得手上端著的筆,掀下身上的袍子,將廉幽谷的身子裹了起來,道:“幹什麼毛毛躁躁的,也不怕著涼……”話雖這樣說,然到底是滿意她貪吃的反應,所以言辭漸漸柔軟下來道:“我出門了,你去洗把臉再來吃。”
這樣,甜言軟語囑咐過後,果然就整裝去上朝了。
廉幽谷從受寵若驚中回頭一想,總覺得不對。倒不是時辰不對,而是這火候不對——按她昨日的烤法,這紅薯一夜下來擺明是要燒成灰炭。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明白夫君何以口誤“三更半夜”了,因為夫君根本就是一夜未睡啊!
在案前辦公一整宿,三不五時在火盆前看看火候。廉幽谷稍稍推想,這樣的畫面就清晰呈現在了腦海。
這麼一來,廉幽谷心裡感動地一塌糊塗,是再沒心思只顧吃喝了。殷世煊在前朝忙得焦頭爛額,休息不成休息,還要抽出空隙來照顧她。若她再不做點什麼,只怕用不了半年,三兩月下來,殷世煊就能累成皮包骨——他可是留了內傷的人,廉幽谷可捨不得他再缺胳膊少腿的。
可是如何才能真正幫到他,這儼然又是一個難題。
不同於先前在渝州,他如今的戰場在前朝,孤身而戰。廉幽谷自認為還沒有那種經天緯地之才,朝政之事也遠比挖渠闢土複雜千萬倍。
她能想到的,只有抱團互助。假高人之手,將觸手從後宮伸進前朝,期望助殷世煊一臂之力。
這個人當然不是華夫人,也不是薛良人,更不能是未捲入朝局的瑜夫人。剩一個皇后娘娘,昨日還被自己得罪了去。廉幽谷腸子都悔青了,這四面楚歌的滋味還真是令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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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借花獻佛,大抵就是這樣。
將殷世煊為她徹夜烤來的紅薯,仔細用油紙打包。滿滿一食盒送進承明殿,且巧言指明:“是專程孝敬皇后的。”
這麼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