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辛苦什麼了(第1/2 頁)
他問到此處,是在追究我的責任。
身為母親,沒有保住腹中孩子,也是有罪的。
我為自己辯解:“百步臺階,折騰了半日,身子受不住。太醫也說了,我不如往昔了。若早知有孕,便……”
“最累的時候沒出事,停下來休息了,聽到秦元澤的訊息便突然昏厥?”
他在質問我。
這個當口難免他想多。
但我也回想過,我會受不住,有多種原因。
一是先前繁重的流程已經讓我很累,哪怕坐在那裡,沉重的鳳冠壓在頭上,脖子也是僵硬無比的。
二是我懷上孩子,會更體弱一些。
再聽到令我心悸的訊息,那不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不認為,我有天大的過錯值得被譴責。
但蕭瑾疏是孩子的父親,難免痛心惋惜,他多問一句,我答便是了。
我道:“立後真的很累,鳳冠也比你的十二冕旒更沉,哪怕坐在那裡,我的鳳冠總不能摘下來吧。體力沒被耗得太過,我真不至於就這樣輕易倒下,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墜馬的若是我,你定然不會輕易倒下。”
他語氣有些酸,有些風涼。
我有些無言以對:“聖上龍體貴重,萬不能說這種喪氣話。”
“那我該說些什麼,”蕭瑾疏低啞說,“南書月,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我不知如何寬慰他,也不能還一個孩子給他。
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若去深想,便是對我的再一遍凌遲。
所以我這幾日,都拼盡全力的不去想,一旦想到,我便寬慰自己說,發生這樣的事,只能說明緣分短暫,我身子本就差了,就算這次不出意外,難保能安然懷到生下來。
“多陪陪溯兒吧,”我商量的口吻道,“我還得躺好些天,陪不了孩子,你多去陪陪他吧。”
蕭瑾疏沒有去。
他在我身邊坐到天黑。
這是他坐的最久的一次,畢竟他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做,以往他白日裡最多待一個多時辰便走。
夜裡他照舊睡在旁邊的小榻上,一如前幾夜悉心照顧我,卻總是沉默寡言。
他似乎是在執著的盡他人夫的責任。
小月子與月子不同,但我事無鉅細都按最考究的樣子被照顧,直到在寢宮中躺滿整整一個月。
那一天,我終於不再刻意清淡飲食,擺上了一桌大魚大肉。
溯兒坐在我倆中間,他很快吃飽了跑開玩去。
孩子一走,蕭瑾疏放下筷子。
“我也有錯,那日明知漏了,你問我我卻沒開口。我抱著僥倖心思,想著你若忘了這茬,或者你也願意再要一個孩子……”
“過去了,就別提了。”
我打斷了他的懺悔,對他笑笑。
他能主動認這個錯,而不是像那會兒一樣質問我為什麼急血攻心,我便知足了。
日子總還得過,沒必要去深究誰對誰錯,這一茬就先讓它過去,誰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境遇。
蕭瑾疏目光深邃的看著我。
“南書月,累不累?”
我望向外頭玩耍的溯兒。
“人生在世誰能不累,除非做個有爹孃庇護的孩童吧。”
也不知哪裡出了錯,好像得罪了他。
蕭瑾疏忽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來,有癮似的,沒節制的喝下去。
這一個月裡,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我看他喝了七八杯之後,終於開口:“少喝些吧,溯兒會擔心的。”
他看著我,問:“你對我的關懷,無不因我是溯兒的父親,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