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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回頭,先看向自己的手腕,連彼岸也看著她的手腕,像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出手,可他並不打算放開,力道還微微的收緊,生怕他一鬆開,她當真走了。
「公子有話直說了就是。」嚇死寶寶!一下,兩下,掙不開,她心裡有氣,口氣兇巴巴的。
長身而立的男子微微側首,他看著自己以一彎彆扭的姿態握住人家姑娘的手不放,她的手腕真細,他只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圏住。
隔著不大的窗臺,少女躶露在外的肌肉裹了層珠光似的,許是月光和燭光給他的錯覺連彼岸竟然覺得穿著淺綠衣衫,散著一頭不是很豐盛黑髪的她,如在畫中。
心跳在這樣的緘默裡漏跳了一拍。
這畫面,這簡陋的偏院,卻像是被人畫下一筆淡淡的溫柔。
康泰多此一舉的捂住自己的眼,他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沒有……眼疾發作真是糟糕的事。
「『放翁』是姑娘的別名?」他放開那纖細不盈一握的手腕,雖是隔著布料,在離開的剎那,指腹還留著屬於姑娘家的觸感。
他垂下的手,握成了拳。
樂不染多看了他兩眼,內心也不糾結,爽快的認了,到底人家都找上門了,就不用多此一舉的否認了。
「公子買下了放翁的畫?」
心底微微的詫異是沒想到那幅畫不到一天時間就賣了出去,虧她之前還幾度小擔心了一下,擔心那幅畫要是賣不出去,書肆老闆可要怨死她了。
「是,我覺得上頭的字好。」
樂不染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不是覺得構圖活潑有趣,人物精彩生動,是因為上頭的簽名?
這審美觀,該怎麼說?說他慧眼獨具,未免誅心,說他沒眼光,人家買了她的畫,覺得她字好……捫心自問,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就當是讚美吧。
「那公子尋來為的是?」
「下月下旬是祖父的壽辰,想求放翁一幅字回去當成壽禮送給祖父。」
哇,二十七個字,沒想到這人也能一口氣說上這麼長的話,其實不只有她哇而已,康泰也掉了下巴。
少君被什麼附了身?他跟著少君幾乎半輩子,他可以用他康泰的人格保證,少君說過的話,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個字,這回破了紀錄,老太爺要是知道不知會做何感想?
「放翁寫一幅字需要多久時間?」
「我還沒答應要寫。」任何能賺錢的機會她都不想放過,只是她原先的計畫中,並沒有打算頻繁的推出放翁的作品,再來,這人實在又呆又萌又逗,她忍不住想逗逗他,就算不能逗他笑,惹急了也好,總而言之,她就想看他除了面癱之外的表情。
連彼岸望著她,看出少女眼底戲弄的碎光。
他手一招。
康泰過來,雙手奉上一小雕花匣子。「姑娘,這是訂金,大面額五千兩銀票,三日後來取書法,再奉上五千兩,可行?」
樂不染只瞄了匣子一眼,這是改拿銀子當攻勢,拿錢砸她?
嗯,砸得真好!她喜歡。
「我被夫家休離,你稱呼我樂娘子便是。」在外頭走動多了,知曉外頭對女子的諸多不公,尤其一個被夫家休棄不要的業婦,要不是眾家給了她一塊可以庇護的屋瓦,她可能被排擠、欺負的更嚴重。
光憑她一人之力是改變不了封建社會的男尊女卑,要在這女子地位低下的時代生活下去,只能護好自己,隨波逐流。
棄婦難聽嗎?
這並不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沒有選擇的選擇,從來都不是選擇。
比起寸步難行的閨閣淑女,對她來說,已婚身分方便行事多了。
連彼岸臉上原本淡淡示威的意味並不明顯,儘管只是一眼,但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