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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說的‐‐好吧,我記得我以前會玩皮球踢罐子,&rdo;大衛說道,&ldo;還有每天去路易&iddot;杜威上學,掙扎著不要在課堂上睡著。我還記得曾經去參加過一些同學的生日派對之類的聚會。唉,反正就是這些事情嘛,大部分時間都無聊得要命。真要說,不如就來說說高中那段……&rdo;
她沒再追問下去,就像後來大衛丟了在美利堅快遞服務的差事後,撒謊搪塞丟差的原因時,她也是就那樣讓他混過去了(大衛宣稱公司因為預算縮編所以大幅裁員,但瑟萊絲後來發現他們根本還缺人缺得厲害,她還聽說很多阿狗阿貓隨便走進去就被錄用了),或者是像他當初跟她說他媽是心臟病突發死的‐‐而事實上,平頂區人盡皆知大衛母親自殺的事。他們說大衛高三那年有天放學回家,發現家裡的廚房門緊緊關上了,門縫還讓人用毛巾堵在門後;他撞門進去,才發現裡頭全是煤氣味,而他媽則坐在爐子旁,早斷了氣。她後來才慢慢了解到,或許大衛就是需要這些謊言;他就是得這樣重寫自己的過去,將它們改編成自己可以接受的版本,然後再安安心心地把它們拋到腦後,專心地把眼前的日子過下去。所以說,如果這樣能讓他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一個好丈夫(儘管偶爾稍顯冷淡),一個好爸爸‐‐那又有誰能說這樣是不對的呢? 但這次這個謊,瑟萊絲一邊隨手套上牛仔褲和一件大衛的襯衫、一邊想著,卻大得足以毀了他。不,還不只。她昨夜幫他洗了血衣血褲,已經算是毀滅證據的同謀了。如果大衛繼續堅持下去,不肯跟她說實話的話,她根本幫不了他。而當警察終於找上門來時(這是遲早的事;這不是電視劇;說到犯罪,再怎麼笨、再怎麼酗酒成性的警探都要比他倆聰明多了),大衛的謊言恐怕就會像鼓起的氣球一樣,讓人一戳就破。 大衛的右手痛得要命。指關節腫得足足有原來的兩倍大,而最靠近腕部的那幾根骨頭,更像是隨時都要戳穿面板刺出來似的。他大可以此為理由,盡給麥可投些軟綿綿的甜球,但他拒絕這麼做。如果這孩子連用威浮球投出來的曲球與彈指球都打不到的話,那他將來又怎麼可能用十倍重的棒球棍,去擊中速度少說有兩倍快的硬球呢? 他七歲的兒子體型比同齡的小孩要小,而且極容易輕信人。你可以輕易地從他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和一雙晶亮剔透的藍眼看穿這點。大衛深愛兒子這個特點,同時卻又對此深惡痛絕。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狠勁去為他戳破世上皆好人的假象,但再不久他恐怕就不得不這麼做了,不然他就得靠自己從被背叛的痛苦中學習成長。他兒子體內那個柔軟脆弱的東西是波以爾家家傳的詛咒;同樣也是這個東西,讓大衛都已經三十五歲了卻還常常被誤認為大學生,出了平頂區想買瓶酒,都得先讓人檢查過身份證件。他的發線從他還是麥可的年紀時就沒再往後退過一英寸了;他臉上連一條皺紋都沒有;他自己那雙藍眼,也是同樣澄澈而無邪。 大衛看著麥可像他教他的那樣就了定位,空出一隻手來稍微調整過球帽,然後將球棒穩穩地高舉過肩。他微微地扭了扭膝蓋,鬆鬆筋骨‐‐這是個壞習慣,大衛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了,但麥可總是學不會。大衛迅速地出手,想以快速球讓麥可一下招架不住;他在手臂還沒伸直前就讓球出了手,不讓麥可有機會發現這是一記彈指球,但這一彈卻也讓他右手掌心疼得幾乎要暈了過去。 但麥可反應得出奇的快。大衛一有了動靜,他立刻停止扭膝的動作,然後在球如其綽號像蝴蝶般飄舞著往本壘飛來、再突然地往下墜落時,將球棒擺平,奮力一揮‐‐彷彿他手中握的是一根三號高爾夫球木桿似的。大衛看著麥可臉上綻放出一抹微笑,滿懷希望地盯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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