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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水榭亭宴時,假道士身旁有兩個貼身侍衛,向真沒有大底子,想必是負責鬱肆的穿衣起居,另外一個低調得很,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尤酌只需要剽一眼,就明白這是一個鐵拳頭練家子,看來主要負責鬱肆的安危。
在江南的時候,練家子不在,就只有向真守著鬱肆,這人想必是新調過來的,尤酌在心底慶幸當時清默不在,她被人下了藥,神識有些混亂,要真與這練家子糾纏打上幾番,只怕拗不翻假道士解不開身上的藥,最後落個暴體而亡的下場。
向真跟在假道士旁邊,另外一個面無表情的練家子不在,只怕藏匿起來了盯著她,自己凡事必要留心,絕不可走錯一步,要知道一步錯步步錯。
月升星空,天上繁星密佈,鳶溪沒來陪尤酌值晚崗。
收拾好書房,尤酌匆匆趕了回去,鳶溪替她出頭罰了那群婢女,就怕她出些什麼事情。
才進婢女房,尤酌慌慌張張往二樓跑去,路過一樓時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哭哭啼啼的抽泣聲,尤酌腳步一頓,將耳朵貼在窗欞上偷聽屋內的動靜。
太嘈雜了,沒聽出個所以然,大概知曉是有人在哭,然後旁邊有一群人在安慰。
尤酌食指沾水,剛想要捅破紙糊的窗欞,突然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她收指握拳,欲轉身反撲,「鳶溪姐姐!」
見是熟人,尤酌悄無聲息地收了拳頭。
拍拍還在亂顫的小心肝,嬌嗲一聲,「姐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要從後面打我。」
鳶溪才是被她嚇到了,尤酌的警惕性怎麼這麼高,她才是被她嚇到了,想必在一樓過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上樓說。」
兩人到了鳶溪的隔間,尤酌看著她把隔門關好,摸不著頭腦問她,「怎麼了嗎?」
鳶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著她到塌邊坐下,「當心隔牆有耳,聲音小一些。」
尤酌乖乖點頭,鳶溪先遞給她一包小食,裡面有一個水梨,還有三個包子。尤酌光顧著尋人,沒去廚房吃飯,這會子正餓,她接回來小口小口吃著,聽鳶溪說話。
「落櫻被夫人罰了,扣了半年的月錢。」
尤酌皺眉頭問,「是因為我的事情嗎?」話到嘴邊她立馬後悔,自己不過就是個小婢女,何德何能值得夫人親自下場罰人。
落櫻到底犯了什麼事情,扣錢不算重罰,要被降婢女等級才是重。
尤酌吃包子,鳶溪搖頭接著說,「水榭亭宴,落櫻手下伺候馮丞相公子的那個婢女鴛湘,竟妄想爬床勾搭馮公子,當晚被馮公子丟了出來,這件事情鬧到夫人那裡,鴛湘從二等婢女降為三等,還被夫人打了十脊杖,落櫻管教不嚴,連著被罰了。」
水榭亭宴尤酌也在,丞相公子馮其庸她還有些印象,就是那個被他爹摁著頭接了聖旨,被迫成為駙馬爺,即將迎娶梁京赫赫有名的潑辣長公主的倒黴蛋。
不對啊,馮其庸不是也有想要鴛湘的意思,要真想自己去睡客房,早在水榭亭把鴛湘喊住不就行了,何必兜轉大動干戈,最後將人丟出來。
鴛湘體態輕盈,生了一張瓜子臉面相也不算醜,要在男人面前惺惺作態幾分,倒會透出我見猶憐的孤弱美,怎麼就被丟出來了,難不成嫌她不會伺候人?看不出來啊,水到渠成的事情竟然泡湯了。
想到鴛湘那副被丟出來的吃癟樣,尤酌心裡一陣快哉,鴛湘沒少仗著二等婢女的身份欺負她,要真被她傍上了馮其庸,鐵定要收拾自己。
十脊樑呢,想想就覺得後脊骨疼,想必在一樓鬼嚎的人就是鴛湘咯,怪不得哭得那麼大聲,自作孽不可活,看來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路上充滿了不可言說的風險,一不小心摔個骨折。
尤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