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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真的很年輕,只有二十四歲,在中原還未到蓄鬚的年紀。但草原上什麼年紀都要提前,他早早就留了一圈濃密的絡腮鬍,覆蓋住英俊的面容。
岱欽垂下臉,高挺鼻尖摩挲沈鳶髮髻,在她耳邊低聲問。
&ldo;昨日害怕嗎?&rdo;
&ldo;害怕,又不害怕。&rdo;
岱欽頓住看了看她。
沈鳶道:&ldo;想到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也不過一瞬間的事,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rdo;
這回答!
岱欽還以為她要說定有汗王的保護,汗王有長生天的護佑,汗王的鐵騎定勢如破竹,諸如此類。這些話他在旁人那裡聽到太多太多,那些人還沒開口,他就已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但她竟然這樣回答!一點也不想特意奉承他。
岱欽扶膝,仰頭哈哈大笑。
沈鳶靜靜地看他肆意大笑。
岱欽彎起眼睛笑問她:&ldo;我們朔北士兵的刀,都很鋒利對吧?&rdo;
沈鳶道:&ldo;是。&rdo;真到了那一刻,朔北士兵的刀落下,定能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免她受苦楚。
岱欽又哈哈一笑,把她摟得更緊。
&ldo;有我在,這刀還落不到你身上。&rdo;
作者有話說:
存稿正在減少,瑟瑟發抖~
第15章 恨意
岱欽是這樣的。和她在一起時從來不說太多話,簡單交流後就直入主題了。
沈鳶只得緊閉雙眼,手抓著地毯讓自己不去想。
但越不去想心思就越潮水般湧來。她想起早上岱欽又叫過來竟珠。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對她做了什麼呢?是和現在一樣的事嗎?
就只隔了一個白天!
沈鳶心裡不知怎的有些悶。可她不應該覺得不悅,無論在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事,富貴之家就更要如此。她來時就以王妃身份,未來還會有其他王妃,有大王妃,有很多她沒見過的人。
此時岱欽根本不知道他的王妃在想些什麼,只看到她咬著下唇擰起眉頭,顯得委屈又痛苦。
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再地表達反感厭惡,只要他親近她。
他早上讓那個叫竟珠的婢女洗淨身上的血與汙,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直進直出,為什麼她還要這樣呢?
中原人真的難以接近。無論打他們多少次,攻下他們多少城池,他們始終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們自以為開化有著旁人不曾有的文明,對異族橫眉冷對嗤之以鼻。
他們那麼不堪一擊,可又那麼傲慢,那麼不屈服,不肯平等相待!
岱欽俯下湊近,鬍鬚剮蹭沈鳶的臉頰,她抬起手,指上的玉戒抵在岱欽頸旁旋轉滑動。
是他的玉戒。
他猛地抱起沈鳶,走向裡側。
自從擊退大餘人之後,岱欽的政務更加繁忙了,他要整頓軍隊,要盤點軍力,還要安排親王加強屬地的防守。他每每回來得很晚,也有幾次會找她。
他對待她並不算溫柔,沒有親密無間的耳鬢廝磨,沒有和風細雨的安撫慰籍。他少言寡語不表達情感,有時動作難免粗魯,他只求讓自己滿意,很少關注到她的需要。
但沈鳶都堅持過來了,第二天她起來穿上衣服,淤痕就會遮蓋得完完全全。
時間久了,她還能對玉姿指著淤痕自我打趣。但她從不在撒吉面前這樣,畢竟她和玉姿還算是患難與共,可撒吉態度總是淡淡,很恭敬但也很疏離,對待沈鳶,像是歷經世故的嬤嬤對不懂事的小姐。
沈鳶像往常一樣穿過幾個營地,站在坡道上遠遠地看士兵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