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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能被救活嗎?&rdo;沈鳶問撒吉。
撒吉道:&ldo;這個要看傷勢重不重,以及有沒有惡化的跡象。有些傷得很重的人經過救治也能恢復,有些只受了幾處刀傷,一旦惡化高燒不退幾日也就死了。&rdo;
沈鳶點頭,默默地向上天禱告。
繞過幾處營地,她又問:&ldo;他們如果殘了或者亡了,家人該怎麼辦呢?&rdo;
撒吉道:&ldo;很多人是沒有家人的。&rdo;
沈鳶側目。
撒吉解釋:&ldo;這裡幾乎全民皆兵,男孩子長到七八歲就開始練兵,十歲之後就可以上戰場,很多都來不及成家。成年了的,頭別在褲腰帶上,也不想著成家,有需求找個女人就地解決,提上褲子什麼也不用負責。&rdo;
她還說:&ldo;騎兵裡還有不少從原先的小部落裡俘虜過來的戰俘,部落都滅了,給他們個落腳的地就能讓他們賣命。&rdo;
&ldo;這些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撫恤的。送到荒原上過一夜,老鷹和狼就吃得差不多了。&rdo;
沈鳶看著地面,沉默著。
撒吉怕沈鳶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結局,又解釋:&ldo;供奉長生天,他們心裡是願意的。&rdo;
沈鳶對撒吉點頭:&ldo;明白啦。&rdo;
淮南王的治下也有衛兵,是朝廷準許的府兵,養在王府裡,戰亂時期也可充作軍隊用。有幾次沈鳶跟著哥哥去操練場玩,能看到他們在操練。
印象裡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因為操練結束這些人聚在一起討論的不只是打仗的事,他們眉眼裡含著的笑顯然是對著那些私人的事情,他們遇到發放軍餉一個個都異常興奮。
這些人都是從平民裡徵集上來的,打仗不是他們的願望,他們還想著兵役之後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又怎麼能比得上亡命多年身經百戰的草原軍隊呢?
所以大周王朝幅員遼闊軍隊百萬,也抵不過這隻有十幾萬人口的朔北和大餘,還要用和親的方式乞求和平。
但這些亡命天涯拿命不當命的草原人,又好過多少呢?不過命如草芥無牽無掛,生來便要死。
沈鳶轉身踏上坡道,望向遠處開拓的平地。這裡被安上兵器架,許多男人□□上半身或摔跤或操刀或騎馬,在晨光中操練。
岱欽虎背蜂腰的背影站在最前面,注視這群士兵。
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衣衫,衣衫薄透,隱隱透出一圈圈紗布。
沈鳶眼睛睜圓:&ldo;汗王受傷了?&rdo;
撒吉道:&ldo;大餘人的刀在他的右臂上劃了一道口子,昨晚讓軍醫簡單包紮了下,今早又重新沖洗包紮過了。娘娘不用擔心。&rdo;
沈鳶喃喃:&ldo;我居然都不知道…&rdo;
昨夜岱欽回來的時候看不出任何異樣,沒想到他竟然也受了刀傷。
她想到撒吉說的,即便是輕傷也有惡化的可能,有些緊張,問:&ldo;軍醫怎麼說?會有什麼風險嗎?&rdo;
撒吉微笑:&ldo;娘娘不必緊張,汗王的傷口都清理乾淨了,不會有事的。&rdo;
沈鳶心裡的大石落地:&ldo;哦。&rdo;轉念又想,受了傷早上還叫來了竟珠。
這個人!
她轉過身下了坡道,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整頓了一日軍隊,岱欽於傍晚回到住處。
坐在妝檯前的小王妃對著燭火,認真擦拭著絨鞋。
鞋面用的金貴面料,最是濺不得水與泥,當下已有幾處開了線。她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