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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牽過手,擁抱過,甚至氣息交纏,動情地吻過。
他提出要試一試,難道於她而言,給予回復就這麼困難麼。
只這一次,蔡逯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所以在收到謝平寄來的求助信時,他並沒有立即回復。
信上寫,雪稍稍開化後,鋪裡屋頂就漏了水,滴答滴答的,把二樓淹成了水場。
謝平請他前去修屋頂,順便把瓢和桶拿過去舀水倒水。
店鋪的情況不太好,謝平與自家老闆都手足無措地等他來。
看起來,他倒成了救星。
看起來,此事非他不可。
蔡逯把玩著酒盞,思想與行動作鬥爭。
良久,他無奈地嘆了口長氣。
他當然要去,就像從前每一次那樣。
只不過他也有脾氣,去北郊的路上故意拖延兩刻,姍姍來遲。
到了鋪前,只覺眼前所見似曾相識。
靈愫穿一身紅,身姿高挑,拿著與她同高的竹掃把掃鋪前的雪。
彷彿又回到談生意那日,他依舊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奔赴而來,而她依舊穿得喜慶,笑容滿面,朝他獻殷勤。
她再次有求於他,而他依舊主導著他們的關係走向。
謝平正拿著雞毛撣子掃二樓牆角的灰塵,一聽動靜,趕忙推開窗,「哥,還以為過年前你都去忙公務了呢!既然來了,就進來一起吃飯吧!」
蔡逯目光上移,挑了挑眉。又轉眸看向她,心裡明瞭。
原來那封求救信,是她在略施小計。
靈愫沒有閃躲,直接與蔡逯對視。
在冷呵呵的天裡,她笑得嫣然,嘴角彷彿掛著一朵結霜的花。
她說:「承桉哥,我看過了信。原本想寫信寄給你,可又不知道你究竟住哪兒……」
原來她遲遲不曾回復,是因不清楚他的住址。反觀他,早已調查出她的一切。
蔡逯抿緊嘴唇,口是心非:「沒事,你不要當真,我隨便寫的。」
她「哦」了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隨後他們也吃了場沒情緒的飯,謝平努力找話題聊,可另倆人始終心不在焉。
捱到天黑,靈愫終於開口說道:「承桉哥,今晚麻煩你送我回家。」
又朝謝平交代:「你看好鋪,早點歇息。」
說是送回家,其實大段路程都是乘馬車走過,只在最後穿過一條長巷時,她與蔡逯才下了車,並著肩,慢悠悠地走著。
路面上的雪出奇得酥軟,靴底踩上去會「咯吱咯吱」響,靈愫手揣在袖裡,腳卻踢著雪玩耍。
「承桉哥。」她兀突地喊了聲。
「我在。」
得了他的回應,靈愫深吸口氣:「我在很認真地同你說……」
蔡逯低低地「嗯」了聲,「我也在很認真地聽你說。」
「我想好了,」她鄭重開口,「我們可以試一試。」
話落她轉過身,直面蔡逯。
此刻,蔡逯的眼眸是巨大的香奩,裝載著揚撒的雪粒,暖黃的街燈與她的身影。
他明亮的眸裡是脂粉柔情,傻傻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靈愫補充道:「但要先說好,我們只是玩玩。」
蔡逯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先發制人。
「只是玩玩」是他的人生信條。
蔡逯開始審視自己對她的喜歡。
喜歡到非她不可,失去她會痛徹心扉了嗎?
沒有。
喜歡到馬上要下聘,改日八抬大轎把她迎娶進門了嗎?
沒有。
這種喜歡是偶爾襲來的瘙癢,是不經意的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