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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祝渝聽不懂,她強調補充:「是大人之間的『感興趣』。」
當著祝渝的面,她直截了當地說:「小孩,往後不要多管大人的事。」
祝渝的目光移到她手裡提著的方盒上。
方盒外面裹了層白布,此刻盒裡往外滲著血,把白布洇得血淋淋的。
祝渝手指緊緊扣著牆磚,身貼著牆往前走。
「那盒裡裝著什麼?」
聞言,靈愫故意晃了晃手裡的盒,把祝渝嚇得猛一激靈。
「人頭。」她說,「走吧少爺,趕緊回家。送完你,我還得去向東家交差。」
靈愫瞥過頭,朝他笑了笑。
在她口中,一條人命無比輕賤。她的警告與殺意都藏在她那純良無害的表皮之下,她分明是一條吐著毒液的毒蛇。
祝渝這才深刻認識到,倘若惹急她,她是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祝渝眼底的氣焰徹底被她打磨沒了,他決定不再多管,任由他們大人肆意造作。
他難得乖了幾天,也讓蔡逯偷了幾日閒。
這日蔡逯回府,剛想眯眼睡會兒,就見祝湘抹著淚跑來。
「表舅,我不活了!」
祝湘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幾個婢女連連安慰。
蔡逯一臉懵,他還沒見過表侄女有這麼委屈的時候。
後來聽婢女解釋,原來是她那相好向她表明了心意,硬是讓她等著他下聘禮來提親。
祝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誰要跟他成婚?我雖對他有意,但也沒喜歡到必須成婚的地步。明明說好了只是玩玩……再說,我倆正走著,他什麼都沒準備,就說要娶我,這也太草率了,一點都不真誠!」
祝湘很無措,以為自己捅了個大簍子,「表舅,我該怎麼辦?」
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蔡逯倒是笑出聲來。
「我早說那小白臉不行,你還不信。他潦草表白,連個該有的儀式都沒有。即便他當真有心,也會讓旁人以為他行事草率,一點都不靠譜。」
雖是這麼數落,可他這做表舅的,該管還是得管。
「這事我來出面解決。」蔡逯呷酒道。
他若表白,必得高調到令全城人都知悉此事。儀式要隆重到不給對方半點拒絕的機會,要把最燦爛的鮮花送到對方手裡,要用最清晰的聲音,讓對方聽見他的真心。
這種事,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要天氣恰好,要時機成熟,要愛到牽腸掛肚,要熱烈到讓對方無法拒絕。
攆走祝湘,蔡逯抱著酒罈飲酒。
他心裡有股惆悵,風從窗屜襲來,把這股惆悵吹得更加具體。
是反覆試探卻從未得到準確的答覆,是不單單滿足於單調的稱呼,還想再往深處拓展,也是怕再向前一步,就連朋友都做不成。
蔡逯伏在書案邊,酩酊大醉。
後半夜,他被冷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見手底壓著一封背面朝上的信。
隨後,海東青擺翅飛來,落在案几上面,仰著頭,嘚瑟地跺了跺掛著空信筒的腳。
蔡逯揉著眉心思考。
看來喝醉前,他給誰寫了封信,讓海東青送了出去。
他寫信,一向是寫兩份。一份遞送,一份留存當信據。如今信既已送出,那麼手底這封墨水剛洇出來的信,就是另一份信據了。
蔡逯心底忽然「咯噔」一下,趕緊把信翻了過來。
信上,字並不多。
先用紅墨畫了個誇張的愛心,中間塗滿。又在紅愛心底下,用黑墨寫了一行工筆小楷。
「我們要不要試試?」
蔡逯的心涼了大半。
他心裡閃過無數猜想,感到前所未有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