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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字很重，不是第二次，也不是第三次，沈念念想，大概是三十次吧。

她撇撇嘴，慢悠悠走進裡面。大堂裡頭，正拉著她祖父絮絮叨叨的老者一看背影就知道是賀先生，那個教她一年，就跑家裡來告狀三十次的老先生。

&ldo;沈老爺，不是我來打攪您，只是您那孫女……實在是太不像話了！&rdo;賀先生說起話來花白鬍子抖動，氣得不輕，&ldo;元宵佳節，我們書院祭文曲星，結果她跑到前頭來說，天上是沒有神仙的，那都是騙小孩子的，先生，您是小孩子嗎？&rdo;

沈老爺瞪大了眼，這這這……

&ldo;還有，我跟學生說，你們要早點起來看書，吸收天地靈氣，方能醒腦聰慧。結果！&rdo;

正拿著茶盞的沈老爺被嚇得一個手抖，差點沒摔了茶蓋子。他的心也苦了起來，一年聽了三十回投訴，他的心臟喲。

賀先生惱道，&ldo;你家孫女說，朝陽未出，那樹啊糙啊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髒的，早起不對，得晚點起來，至少是晨曦已出。&rdo;他說著怒拍桌子，&ldo;歪理！！全都是歪理，老夫活了六十載，就沒聽說過這個理！她、她目無尊長！&rdo;

沈念念在後頭聽得眉毛直挑，還沒出聲，就見祖父目光掃來，已然看到自己。

沈老爺板著臉道，&ldo;沈念念！&rdo;

&ldo;爺爺。&rdo;沈念念快步走了出去，又向賀先生問好。

賀先生瞧見她就氣得鬍子要翹起來，哼了一聲沒理她。

沈念念站在大堂中間，負手而立，面上毫無懼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沈老爺瞧著，額頭青筋直跳，頭上只冒出三個字來。以前常聽兒子說的那三個字‐‐熊、孩、子！

第124章白駒過隙

沈念念看看自家祖父，又看看老夫子，已經習慣了。見祖父這麼生氣，她才把手放好，老老實實地站著看去，又喚聲，&ldo;爺爺。&rdo;

&ldo;喊祖宗都沒用！&rdo;沈老爺偏頭對下人說道，&ldo;拿鞭子來。&rdo;

沈念念微微瞪大了眼，片刻鎮定下來，&ldo;爺爺念念沒做錯事。&rdo;

&ldo;你頂撞夫子，還百般給夫子難堪，還沒做錯事？&rdo;

沈念念眉頭一皺，&ldo;可念念說的沒錯，爹爹就是這麼教的，外公也是這麼教的。夫子說外公是明州城最博學的人，還誇了半天呢。可為什麼到了念念這，就是頂撞師長了？&rdo;

她一臉不解，像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讓沈老爺啞口無言。賀先生又氣得要跳起來，&ldo;花老爺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你休要將這事推給你外公。&rdo;

沈念念不知不覺又負手而立，&ldo;我外公就在隔壁，現在就在家，我們可以過去的，先生。&rdo;

沈老爺說道，&ldo;胡說，方才你外公分明出門去了，我親眼見著的。&rdo;

&ldo;沒有，外公還在家。&rdo;

&ldo;你是從那回來的？&rdo;

&ldo;念念連大門都沒進。&rdo;

賀先生輕笑，&ldo;沈老爺你瞧瞧你孫女，小小年紀滿口胡言亂語，真該好好管教管教了。&rdo;

沈念念不喜他冷嘲熱諷的語氣，面上還和和氣氣的，說道，&ldo;我是沒進去，可是剛回來，我在大門口瞧見我外公身邊的小廝了，他還請我進去坐，同我外公嘮嗑。所以我外公必然是回來了，也不用親眼看見，便能推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