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浮雲無定任春風(第3/4 頁)
此人乃是土橋旁邊屋舍的主人,也是當地有名的仕宦人家,算起來還是前朝淶陰畈坂慎氏,如今已然是大晟顯赫世家,當然他這一支乃是小宗,可算起來也算是宗氏的同鄉,這等出身人家當然不願意自家宅院牽連受損,於是便找到都官員外郎說清,這都官員外郎拿了他的好處,也是願意辦事的,更是找到了時任三司使的理堯夫,這理堯夫可不是一般人物,此人父親與叔父才是應天書院真正的奠基人,因為正是這二位在太丘縣學基礎上,其父作為當時的知縣籌集資金進行了擴建,其叔父則履職應天府更是將這書院學風草創出來,而他的叔父正是如今揆相理太初的父親,至於理堯夫本人也是才俊之士,更與士悅、橫瑋、陽攸交好,此公去歲才仙去,只看陽攸為其撰寫的墓誌銘便可見彼此交情。
“公為人純質,雖貴顯不忘儉約。與其弟純臣相友愛,世稱孝悌者言理氏。遇人一以誠意,無所矯飾,善知人,多所稱,薦士為時名臣者甚眾。”
如此讚美,陽攸可是不輕易能寫下來的。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名臣,在這件事情上卻摔了跟頭,其實他是半點好處也不曾拿了,只是這都官員外郎巧舌如簧,只說是啟封府藉著此事,要開始拿捏地方士人了,這才讓理堯夫動了心思,原來慶康一月,承守真就任啟封府,三月就將佔了御河河道僭建池榭的宣宗寵妃青氏之叔父宅院給強扒了,可謂大快人心,但是理堯夫卻以為承守真這是沒過癮,又打算折騰地方了。他也算是新政同黨中人,只怕承守真無意間樹敵過多,於是便命戶部判官以移動土橋是枉費官錢的調子,去阻攔此事,即所謂“此祥符橋建成,僅三十年,今忽議徙故處,動費官錢不貲,怠不可行。”。
若說為何這位三司使不直接找承守真說明此事呢?便是這位面對惟公也有些犯怵,實在怕鐵面無私的惟公讓他下不來臺,索性公事公辦,一切都按著流程處理好了。
但是等這位戶部判官磨磨蹭蹭的趕過去,已經是五月下旬了,土橋那裡都拆了大半了,按著啟封府的規劃必須趕在六月中汛期前拆完的,於是兩邊便僵持住了,一個是以上司指示馬首是瞻,堅決不許繼續拆,一個以百姓安危為己任,非拆不可。
於是理堯夫又委派提點在京倉草場官員前往檢視詳情。此人本來就是三司一條線上的官員,根據檢視結果,當然建議不用移橋,只要拓寬河道分流,就可以解決問題;況且橋下有許多官私房屋,動遷過程花費浩大,實在是無端的開支,而理堯夫便以此為依據竟直接上書奏請朝廷按此辦理。
於是鬧到了五月底,朝廷的相公們都被這封奏疏驚動了,於是又派了一位殿中丞前來檢視,嚴令土橋不得拆除。到了這個時候,權知開封府承守真已經不認為這是一件簡單的部門間權責交叉導致的僵局了,一封奏疏便以請託舞弊將三司使在內相關人等都彈劾了。
宣宗那時候已經身子骨不利索了,於是皇后代行職權,命監察御史前往調查,若是換個別人也就罷了,而問題就出在這個理礪身上。
原來這理礪竟與理堯夫的父親名諱相同,理堯夫畢竟是顯官,於是翰林院中便有人幫著帶話,希望理礪改名,幾次三番,軟的不行甚至還威嚴恫嚇,理礪這等能出任監察御史之人的脾性豈是好拿捏得?早已經在心裡銜恨理堯夫了,如今總算逮住機會,如何還能放過?
於是六月初三到達現場,六月十五日便上書朝廷公佈了調查結果,
便是始作俑者慎某不過是區區衛尉寺卿,竟然勾結都官員外郎阻撓公事,而這都官員外郎乃是理堯夫的同年好友,而這理堯夫因此偏聽偏信,竟然幾次三番徇私枉法,據查這都官員外郎昔日租住慎某房舍,其租金明顯大幅度低於市價,可見二人乃是利益往來,至於戶部判官、提點在京倉草場、殿中丞都是懾於三司使權威,於是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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