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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想下次帶辣椒來給我們。&rdo;
&ldo;是帶辣椒磨成的粉。&rdo;送貨人說著,側身看了看身後其他同來的人。金子般的策略。在同鄉人中尋找幫手。他們都表示同意。
我說:&ldo;制香原料在你們家鄉也有老的貨?來點老原料吧。我們家的香水最好用老的料子來做。&rdo;
&ldo;這跟那是兩件事。雖然都是大事。&rdo;
古裡兄聽送貨人如此說,在心裡也表示理解。貨單被簽走了幾張,又送上來幾張,書桌上單據未見減少。擁有簽字權的人,他們所承受的壓力主要來自於自己內心。我在簽單前常常改變坐姿。&ldo;他們的老辣椒我們到底收不收,古裡兄?&rdo;&ldo;用老辣椒碾的,收了也不吃虧。&rdo;&ldo;收了真是便宜了他們,古裡兄,&rdo;我說,&ldo;你吹什麼風,他們就有可能為你進什麼貨。&rdo;(無論如何,從他們家鄉來的辣椒是比不了制香原料的。貨單為何能成為金子,因為貨單裡有我們要的東西,也有送貨人要的報酬。)(&ldo;他們的原料也未必是老的。&rdo;)(&ldo;隨老爺說。辣椒是老辣椒,但事兒都要隨了老爺心願。&rdo;)我說:
&ldo;貨下船時可不能受了潮。&rdo;一船貨物從河邊臺階一直抬上來,箱子底連地面都沒碰著,就被裝上了幾架掛著&ldo;貨&rdo;字大旗的馬車,車把式們都像先前來的電工,都是高階車把式,或者說他們都像館子裡的老師傅,看路趕車如同看湯下麵條……(忙,真是忙,手執長鞭就如在手臂上圈著麵條兒,可以在人面前靜得毫無聲音。)其實我所看中的好貨物都在車上擱著,坐在廂房內是見不到好貨的,長時間簽單據,見著的只是單據上貨物的名稱和數量。&ldo;我想知道你們那兒的制香技術有多古老了。&rdo;&ldo;這話說得高明。&rdo;就像皇帝的年號,古老的東西都被年號圈著,這是清清楚楚的事實。我活得再糊塗也不敢否認這個事實。辣椒制香不知用的是哪項發明?聽我說到這,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已經擦上了某條真理的邊。可古裡兄說:那東西不能制香的。一行人慢慢把車趕過大街,車上香氣往四面飄,香氣從這隻箱子飄到那隻箱子,從車尾飄向車頭。香氣最後被街上走動的行人一絲絲分解完了。要麼也像貨單一樣,裡麵包含有金子成份……我要上街走幾步看看,走幾步看看,我今天給簡秀登寫的紙條上有這麼一行字:&ldo;孤燈殘夢意難留,滴血如漿後事愁。&rdo;這張紙條上的字已經大得沒了邊。這紙條是供她學習用的。金片的含金量須高,字的模樣要大,在抹著油跡的牆前她刻苦讀紙條,讀的時間過久,頭腦裡壓力升高,雖然在紙上寫下了許多字,但到後來在簡秀登腦中只剩下從海上眺望島嶼時所能得到的印象了。簡秀登見我整天坐在左廂房裡理帳簽名,幾天下來也沒寫多少張紙遞給她,心裡感到不快。她的右手正在臨摹我寫在紙上的字,寫久了,覺得字兒相似。用寫字的右手握筆,用空閒的左手捂住肚子。紙條上說:&ldo;在角鬥場上喜出重拳者並非總是兇惡之徒。那麼會是無賴?英雄立於臺上,英雄與兇狂之人混淆,兇狂之人又與無賴混淆,無賴為大,兇徒次之,英雄再次之。&rdo;紙條上說:&ldo;無賴最大,其餘都是小輩晚輩、小小輩和晚晚輩。&rdo;&ldo;孤燈殘夢意難留,滴血如漿後事愁。&rdo;說:&ldo;桌上明光照三尺,胸間意氣越千年。&rdo;簡秀登捏筆的手兒沿牆上油跡往下扭動往上扭動,該識的字識了不少該思考的問題大多思考好了。紙條能與貨單摞在一起嗎?就是說,紙條能與金子穿到一塊放在她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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