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什麼話你就直說了罷,不管是與不是,都讓明誠自己明白,至於真假,他也可以自己去探查。”
明誠聽了謝培東一番話,變了神色。從他來到北平就覺得謝培東對自己的態度奇怪,今天見了方步亭,也是如此,便介面說道:“方行長,儘管直言,我洗耳恭聽。”
方步亭看著正襟危坐的明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從哪裡說起。時間間隔太遠,我也只是憑著你的容貌做一些猜測,你可以自行再去查證。”說著,他疲憊地用手帕抹了一把臉,繼續陳述:“我的髮妻姓林,她有一位雙胞胎的姐姐,姐妹倆差不多同時間成婚。”
謝培東聞言也不禁詫然,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聽到方步亭提及髮妻的事,家人也都知道這是深埋在方步亭心底的一道傷口。
“我和妻子婚後不久便因著我要赴美留學,兩人一起去了美國。我們的三個孩子都是在美國出生的。而我那位姨姐,聽說是嫁去了上海。”
明誠雙眉緊蹙,面上看著還算鎮定,然而桌下的雙手交握,雙唇緊抿。他想著各種方步亭和謝培東善待自己的理由,從兩人之前的問話裡也察覺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關,但是這麼多年來,他自己不是沒有去查證過,可是戰爭年月裡,失散的親子,破碎的家庭不可勝數,因為戰事很多檔案卷宗又都遺失不可考,他也早就熄了尋親的念頭。可誰料想,他身世的線索卻埋在了北平。
想到這裡,明誠不由得抖著唇,說出口的問話也是斷斷續續:“您……您是怎麼判斷,我可能是……那位女士的……孩子?”
方步亭一言不發,默默地從內襟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從信封裡拿出了兩張邊角磨損的照片,緩緩遞給了明誠。
明誠接過照片,第一張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的合影,都穿著中式褂裙,梳著一把烏油油的大辮子,不過一個辮子垂在左胸,一個垂在右胸,兩人雙手交握,齊齊對著鏡頭笑得動人。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上的兩個少女,大大的杏眼,在女子臉上顯得英氣的長眉入鬢,和自己一樣尖尖的下巴,靜默無語。
明誠端詳照片良久,才緩緩將照片翻轉,只見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愛貞赴美留念,慕貞字,民國3年3月12日”。
方步亭嘆息著說:“愛貞是內子的閨名。”
明誠抖著手,又看到了第二張照片,那是第一張照片上的一個少女,已經做婦人裝扮,抱著一個圓圓眼睛的孩子坐在椅子上,照片背面是同樣字型的一行小字:“愛子百日小念,愛貞惠存。慕貞字。民國5年7月10日。”
明誠細細看著照片上那位女士的臉,半晌抬頭問道:“我相信方行長的話,這兩張照片的女士,確實與我有八分相似,可是年代久遠,照片也已經模糊不清了,僅憑這兩張照片又怎麼能認定方行長您的姨姐就是我的母親呢?”
方步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眼裡按捺著查獲自己身世蛛絲馬跡的悸動,說話卻仍然條理分明,不禁對他又多了許多好感。他轉頭看了一眼謝培東,見自己的妹婿也是一臉詫異,便自己解釋道:“我妻子和這個姐姐感情深厚,我和妻子去了美國後,也有過幾次通訊,但是當時的時局紛擾,最後寄到我們手裡的也只有這封她孩子的百日照。”
方步亭慈愛地看著明誠,說話越發輕緩:“我這位姨姐是女中英豪,她當時反對家庭給她安排的包辦婚姻,獨身一人到上海求學。在讀書時結識了一位同班同學,兩人衝破藩籬結為連理,在上海安了家。”他擺手制止了明誠的發問,繼續說道:“後來,國內府院之爭越演越烈,歐洲戰事紛紛,我們之間便斷了聯絡。”
明誠聽到這裡,反而篤定了,方步亭將他的過往娓娓道來,說明他一定有非常明確的線索證明自己的身世。於是,他按壓住心頭的驚濤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