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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丁帶來的輕柔愉悅能暫時麻痺神經,特別適合這種讓他無能為力的時刻。
亮起的手機螢幕上是一串號碼,林放還沒來得及給他備註。
他第一次知道餘殊的手機號,是餘殊祖母邀請他赴宴那天,老人囑託他將餘殊捎上。
他本可以與他分乘兩輛車,卻在舞蹈室裡被玻璃上那幅畫勾了一下。
那天傍晚,餘殊對著玻璃哈氣,白霧迷濛中一副孩童提著鯉魚燈的畫,映照著夕陽餘輝。
稚嫩的筆調讓他想起了年幼的遭遇、想起為他做那盞燈的少年,卻獨獨沒敢將作畫人與當年的餘殊對應起來。
畫上那個笑靨明媚、眉毛有些鋒利的男孩,不正就是他自己嗎?
不管餘殊是否願意承認,他畫鯉魚燈時,心裡定有一瞬是在想著他。
電話被接通。
餘殊帶點睏意孱弱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餵。」
不知怎的,林放就笑了,好像寒風中有一股暖流裹挾著,將他孤零飄搖的心臟包圍起來。
千年後,他再次獲得了機會與餘殊對話。
而不是在他自盡後只能抱著屍體無言悔恨。
他就離自己這麼近。
「餘殊。」
像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般,林放鄭重念道。
電話另一頭,餘殊有點懵。
林放好像很少當面叫他的名字,乍一聽到他的音色念出這兩個字時,他都有些恍惚了。
「怎麼了?」餘殊頓了頓,「你今晚還回來嗎?」
餘澤揚已經睡了,家裡沒多的客房,餘殊只好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他自己抱了床被子睡在沙發上。
「回,不過會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聽筒那邊林放的聲音很輕很慢,還夾雜著窸窸窣窣的電流聲。
好像有無盡的耐心和包容。
餘殊抱著被子倚在沙發靠墊上,頭頂是高懸的天花板和吊燈,稍微側臉就能看到窗外的星辰萬裡,和生前逼仄的牢獄毫不相同。
「想什麼呢,」餘殊抱緊了被子,軟乎乎的蹭了蹭,「我睡眠很規律的,才不等你。」
聽著少年輕快的笑聲,林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嗯。」
餘殊聽到他聲音裡的笑意,鬆了口氣,「不生氣了吧?」
他最近總覺得林放怪怪的,可能是事業上遇到了瓶頸期。
他本來一直不解,直到今天潛伏進林放粉絲的微博,才知道黑粉一直說林放感情戲稀爛。這些天他不在劇組,林放估計是和女主對戲時出了差錯被導演說了,才一直悶悶不樂似有心事。
林放不知道餘殊心裡給他貼了一個「演技差」的標籤,平靜道:「沒生氣。」
切。餘殊在心裡冷哼一聲,他可是都看出來了。
不過他沒明說,在心裡成全了男人的小驕傲。
每天都在為自己的善解人意點讚jpg
「對了,你怎麼想起來註冊微博了?」
他還不困,將手機放在枕邊,解放雙手平躺著,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聽見林放的聲音。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幫我澄清了謠言,你粉絲都不罵我了。不過說起來也真奇怪,微博這麼好用,你怎麼現在才註冊?」
之前聽說林放沒微博的時候,他就十分震驚,這次終於有機會能問一問。
林放憋著笑。
放在從前還好,被一個從古代穿越來不久的人問這種問題,想想就覺得出戲。
「不過你是不是不太會用?你知道嗎,你只關注了我一個人!」
作為網路小白,餘殊難得有給別人上課的機會,絮絮叨叨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