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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二人不禁暗想:這下可真難倒我們了,只聽說過‘曹子建七步成章’,不料今日自己竟也有如此遭遇,但曹子建乃是千古奇才,天下文采一人獨佔得八斗,自己二人又怎敢與他相比。卓清深悔先前把話說得太滿,以致再無迴旋的餘地,眼見那童兒此時就在自己身後,逼於此處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試了,當下說道:“那便請前輩出題吧。”黑鬚老者道:“便以我二人下棋為題吧。”
二人思緒急轉,苦慮片刻,不覺已是六步,趙仲謀忽記起一詩,稍作修飾之後,已有了定稿,尋思:“急切之間又怎能覓得佳句,左右更無好詩,也只能如此了。”當下又再跨出一步,口中緩緩吟道:
臨暗操勁鋒,將軍夜引燈。憑明訓百羽,謀在十指中。
二老者一聽,頗不以為然,但便在一瞬之間,竟悟得了此詩的絕妙之處,不禁齊聲稱讚。原來趙仲謀此詩乃是以唐時盧綸的名篇《出塞曲》為原形,取其各字諧音而作,二十餘字間,僅“燈”、“指”兩字與原詩略有出入,其餘各字竟緊扣題意,斐然而成新篇,獨到之處,不禁令兩位老者讚歎。卓清雖早知趙仲謀才學不凡,卻也絕想不到他竟能在這短短的七步之間出口成詩,令二老一齊稱讚,心下不由得大喜。
趙仲謀連稱不敢。只聽那白鬚老者說道:“老夫隱居荒山,閉門不理俗務,不想世間竟出了你這般的少年才子!看來老夫便是不服也是不行了。”當下凝神向趙仲謀一看,回頭向黑鬚老者說道:“妙手老兒啊,看來這小娃娃是來求你治病的,你就先幫他看看吧,這棋我們等一等下也無妨。”黑鬚老者笑道:“不想世間竟有人能令鼎鼎大名的孤山梅鶴叟停棋他顧,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有人不信。”說到這兒,側頭看了看趙仲謀,神色略變,卓清見了他眉宇間這一細微的變化,不禁芳心一陣亂顫,心底暗自祈求,只盼他千萬別說出“沒救”兩個字來。
卻聽黑鬚老者說道:“林兄對這小子青眼有加,原是他的福份,只是這小子身中鶴頂紅劇毒,已不過二日之命,想來也只能辜負兄長的一番厚愛了。”卓清鑑貌辨色雖早知有此結果,但好容易來到“妙手郎中”住處,又豈肯甘休,當即跪地肯求道:“前輩久負妙手之名,必能為常人所不能,求前輩千萬救他一救!”白鬚老者也道:“難道連你堂堂‘妙手郎中’也束手無策麼?”妙手郎中沉吟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這藥卻難求得緊……這有救與無救卻也沒太大分別。”卓清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忙道:“請前輩指點當用何藥解毒,小女子定當盡力求取。”
妙手郎中說道:“這鶴頂紅乃是毒中之王,非尋常藥物所能化解,須以深海靈蚌體中的千年靈珠方能剋制它的毒性。這深海靈蚌原本就極為罕見,腹中孕育千年所產的靈珠,更是希世奇珍,別說是尋常人家了,便是大內禁宮之中,也未必能有。除了靈藥難求之外,還有另一個難處:此地離海雖是不遠,但快馬也須一日方能到達,要駕船到得深海之中,又須一日,而此人已不過二日之命,到時劇毒早已發作,便算千年靈珠唾手可得,也是再無迴天之術了。”這一番話,彷彿一盆冷水,將卓清從頭頂直淋至腳跟,心中悽苦無比,欲哭無淚。趙仲謀悽然一笑,向卓清道:“我們走吧,我命該如此,又怎能強求。”說罷竟不失禮節,拱手向二老行禮,輕輕拉起卓清,轉身離去。只聽那梅鶴叟輕嘆道:“甘羅十二為相,十三便即夭亡;《滕王閣序》方成,王勃便遭不測,想來天妒英才,古今亦是一般!”
到得此間一行,生死已明,趙仲謀心中反而覺得踏實了許多,拉著卓清微微顫抖的小手,直欲尋一個無人的所在,與意中之人靜靜地過完這人生最後的兩日光陰。二人舉步正要出門,妙手郎中忽見燭光的餘輝灑在卓清身上,似乎隱隱有一點綠光泛出,急忙叫道:“且慢!”卓清心中一喜,快步回到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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