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4/5 頁)
煩,“誰定的吉時,拖下去斬了。”
身旁的內官勸道:“陛下,大喜之日,見血不吉啊!”
他墨眉冷豎:“再多說一句,連你一起斬了。”
內官怯怯地縮著頭,不敢再勸。誰都知道,這位主子性格反覆無常,陰晴不定,勸諫的老臣撞死在大殿上,也不見他回頭多看一眼的。
雨勢漸大,他焦躁地在宮中踱來踱去,心頭蒙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宮人捧著禮服,跪在殿中,求他更衣。可他卻直直盯著門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此時,一道霹靂刺破天際。他派出去尋人的暗衛,蓑衣斗笠,急步而入,卻在殿外被攔下。
“臣有要事稟告!”
他的心猛烈震顫起來,“讓他進來!”
那人匆匆而入,剛要下跪,便被他一把攙起。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模樣的暗衛,不禁微微一怔,“皇上……”
他十指緊掐著暗衛的胳膊,急聲問道:“是……找到人了嗎?”聲線緊得發抖。
“找到了。”
在暗衛說出三個字的剎那,眼前年輕的皇帝,久久、久久沒有呼吸,一隻手摁著自己的胸膛,攥著胸前明黃色的布料,彷彿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他的鼻尖滲出密密的細汗,嘴唇一張一合,啞聲問道:“她在哪裡?”
暗衛道:“臣將她安置到了城外一戶農家。”話音未畢,已經被一腳踹翻在地。
“蠢貨,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丟下?”年輕的皇帝推開送傘的宮人,隻身跑進了瓢潑大雨裡。“嘚嘚”馬蹄聲在宮牆內迴盪,守門的侍衛遠遠看見雨中一抹明黃色,都訝然地合不攏嘴。
雨水沿著他的眉骨、臉頰淌下,轟隆隆的悶雷在他頭頂炸響,兩耳浸了水,慢慢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只有心底的吶喊,一遍遍衝上大腦——“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在等我。”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騎著馬,在雨裡狂奔。
這個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假;身邊的人究竟是真,還是假。他已不願深思。滿心滿眼,只剩下那人笑靨如花、似嗔非嗔的模樣。
…
“民女見過皇上。”她一身粗布麻衣,頭戴簪花,嬌嬌怯怯地向他行禮。
他原先想著,如果找到她,兩人相見會是怎樣的場景?是相擁而泣,還是相視而笑?唯獨沒想到,是“游龍戲鳳”,是“皇帝與一個民間女子”的風流邂逅,是雨聲淅瀝,佳人含羞。
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棠棠。”他試著像夢中那樣喚她。
眼前的女子肩膀一顫,抬起頭來,眉眼皆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子。她咬唇道:“皇上怎知民女的小名?”
他喉間一塞,喑啞道:“你,也曾從小到大做相似的夢嗎?”
“做的。”她嬌羞地低下頭,“民女的夢中常常出現一人,與我攜手相笑。”末了,又想起什麼,補充道:“還有一隻貓,土黃色,通身花斑。”
“那隻貓……叫什麼名字?”他攏在袖下的手捏緊了,手心滿是汗水。
“渺渺。”
……
“渺渺!”她氣鼓鼓地叉著腰,指著地板上的貓腳印,“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渺渺。”她唉聲嘆氣地滾倒在床上,吃力地舉著肥貓,“你家主人怎麼還不回來呀?我好想他啊。”
“渺渺。”她睡得香甜,不曉得做了什麼美夢,傻兮兮咧嘴笑起來,“你別舔我,別舔我。”
……
他一把將那女子拉到懷中,窒息般抱緊她,喃喃道:“我終於找到你了,棠棠。”
…
他封了她做元妃。“元”是第一的意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猶自不滿足——她本該是他的妻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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