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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說還有例外,那麼,是對阿摩和你……”
* *
漸漸,漸漸。
對著兒媳盈若春水明如鏡的雙眼,獨孤皇后的聲音消隱下來,細細看向蕭淑凡,終究是無法再接下去。
怎麼忍心?若那要求正是自己最反感的。
太子妃溫柔的笑笑:“母后,您累了,且先歇一歇吧。您要對孩兒說的,孩兒知道,並一定竭力去做,絕不讓您失望。”
獨孤怔一怔,回神,細細看向這個由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看盡她明澈的眼中不盡的溫柔恭順,以及,眼中映應的一點燭心。
——她,的確是知道自己最終要說什麼,並準備去做的。
怎麼就為一個人做到了那樣呢?傻瓜,真像個傻瓜,可,一旦傻到了這般,卻竟是叫她從心裡讚歎佩服起來。
抬手,撫上兒媳的發:“你一直都說自己的幸運,還感恩著我和阿摩。其實,命裡能有你,我和阿摩才該感恩吧。”
頓了又頓,在蕭淑凡走出的她的寢宮之前,終於還是忍不住疑問道:“沒有關係麼?真的沒有關係麼?把自己用了生命去愛的人與人共享,甚至,直接給了別人。”
沒有想到獨孤會這樣明白的問出,蕭淑凡停住腳步,慢慢回首,美麗無極笑容裡有深切的憂傷,來自心底的答覆卻是如廝動人:“沒有——王從來就沒有,屬於過我。
我只是,幸運的可以陪伴著他而已。
真的,很單純,只是,想要他幸福。如果,他幸福了,我,就會快樂。”
龍淵 章十一 月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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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二年八月甲子,月暈四重。
己已,太白犯軒轅。
其夜,後崩於永安宮,時年五十。葬於太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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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黃昏,皇宮最深處,有春日裡最燦爛絢美的花園,風紫衣觸目所及處,卻是柳絮紛飛,深深迷思與淺淺悽然。
柳絮的中央,靜坐著的是一襲耀眼白衣卻全然溶於四周而幾乎沒有了存在感的楊廣。
“這般輕渺的模樣,還是那個眾魔之王嗎?冰藍色的血液,竟是揮霍殆盡到這般地步嗎?”是自問,應該有譏誚與失望,卻偏偏止不住的,是心中那淡淡悵惘與憐惜。
“那個女人,我該怎麼形容?她早已知道我並非人類,至爾也已清楚我是魔而非神的真像,卻依然至死不變初衷的把我捧成天上的太陽,仰望著期翼著,還費盡心思的守護著。”楊廣開口,並未將眼神自飛絮中稍動,卻真真切切是對著她陳述:“而我,竟因為這樣的無法形容而在她握著我的手無言而去的最後流下淚、吐出血,昏死過去,演繹了一幕完美的母慈子孝。”
“人類,有許多地方確然是不可思議到足以憾動人心。”風紫衣看著楊廣的眸子裡有最深切的瞭然,卻在陳述著楊廣被感動的事實時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女子,另一個桃花一樣輕微無力,卻偏是以一種悽然而真純的微笑將自己憾動了的女子。
那個早已為楊廣而成長為最完美的女子,更用盡生之一切去愛著楊廣的女子,那個最切近楊廣的心靈卻始終只被楊廣當做娃娃的女子。
多柔弱,連風吹也禁不起的模樣,卻完美的置身在了這最是風雲詭譎的天下最中心。
且,就在獨孤皇后死去,楊廣昏迷的那一時光裡,她來到自己面前,對本該是全然陌生而不可測的自己懇求說:“能否,請您與王相愛?”
能否,請您與王相愛?因為他之外,您是王心裡唯一的例外。
能否,請您與王相愛?因為王是那樣值得去愛。
能否,請您與王相愛?因為我是那樣的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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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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