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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嗯?&rdo;

菰田小聲地要說什麼。

&ldo;啊，您說什麼?&rdo;

若槻為菰田打破沉默而鬆一口氣。

&ldo;你住在哪裡?&rdo;

若槻一時語塞。處理投訴指南上說，有關私生活的問題一律不答。儘管如此，氣頭上又不能說不能回答。

&ldo;唔。就在市內。&rdo;

&ldo;市內哪裡?&rdo;

若槻咽一口唾液。

&ldo;這個……我不便回答。&rdo;

&ldo;為什麼?&rdo;

&ldo;有這樣的規定。&rdo;

菰田長籲一口氣。聲音聽來似發自深淵。他顎部肌肉就像咬一個蘋果似的猛一收緊。

一道鮮血從菰田嘴角流下來。

與櫃檯隔一點距離的一名中年女顧客見狀發出驚叫。

&ldo;菰田先生!&rdo;

即使若槻喊叫，菰田也毫無反應。血從下顎滴到工作服的胸部，形成一片血跡。

&ldo;別那樣!&rdo;

若槻半直起身就僵在那裡。菰田終於與若槻視線相遇，但沒有停止咬手。

然後像突然覺得疼痛一樣，菰田將手從嘴裡移開。他的食指根部有幾個濕漉漉的深齒印，血從黑洞裡湧流出來。

背後傳來葛西沉重的腳步聲。他來到若槻身旁，將紙巾盒遞給菰田。

&ldo;沒關係吧?出什麼事了嗎?&rdo;

菰田用戴棉手套的左手從葛西處接過幾張紙巾，貼在傷口上。紙巾馬上就染得鮮紅，連手套也沾了一些。

&ldo;非常非常抱歉。我想起和也的事，就……一想到這可憐的孩子，不自覺地就咬下去了。&rdo;

&ldo;……流了很多血啊。去看看醫生比較好。&rdo;

&ldo;沒關係，不礙事的。&rdo;

&ldo;醫務室裡有醫生，去處理一下吧。&rdo;

葛西迅速走到櫃檯另一邊，擋住目瞪口呆的其他顧客的視線，推著菰田的後背往前走。

出自動門之前，菰田向若槻這邊扭一下頭。染血的嘴唇拉扯成笑的形狀。玻璃珠子似的眼球反射著日光燈的光。可以看到他的瞳孔收縮成一個小點。

下午5時半的校園，映照著夕陽，一派悠然景象。若槻自畢業以來頭一次踏足母校。除了理科系有幾座供學生實驗用的新建築物較為醒目之外，幾乎沒有變化。

進入石砌的校舍，裡面陰森昏暗。外觀巍峨，內部隨便，這是明治時代的設計思想，令人想起在丸之內的人壽保險公司，以及戰後做過總司令部的有名的d人壽保險公司的總社大樓。

上了陳舊的石階，穿過地板吱吱作響的晦暗的三樓走廊，敲了敲一間貼有&ldo;醍醐則子教授&rdo;姓名牌子的房門。

被鋼書架和電腦擠佔成狹窄通道似的房間內，飄蕩著研磨咖啡的香氣。

寒磣的布藝會客席上坐著三個人。黑澤惠看見若槻，招了招手。另一位女性是阿惠的恩師、若槻也見過一面的心理學教授醍醐則子。最後一位是個臉色欠佳的男子，戴金屬框眼鏡，年約三十出頭，若槻沒有見過。

&ldo;醍醐老師，今天冒昧請您出馬，太感謝了。&rdo;

&ldo;是若槻啊，歡迎你來。請坐。&rdo;

醍醐教授特地起身相迎。個子小巧消瘦、面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