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醜(第2/9 頁)
,茫然點點頭。
樊七再冷笑:“再說,你以為秦夫人樂意陪你死遁?她在你們軍中,有錢帛有兵馬,有人替她賣命,有人對她尊敬愛戴,她憑什麼拋下這些跟你走?”
王放噤然,苦笑道:“我也就想想而已。”
雖然阿秦不是留戀富貴權勢的人,但真要讓她拋下所有認識的夥伴,以及這幾年積攢下的一切心血,一無所有重新開始……
不管她樂意不樂意,他十九郎頭一個心疼。
反正“假死藥”也是騙人,這念頭就算丟下了。他掙扎起身,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秦在何處?我……我要見她。”
“秦夫人上午到的,和另外一個懷孕的夫人一起進的城,讓人迎進館驛了。那個懷孕的夫人旅途勞頓,似有些胎氣不穩,秦夫人便請我一併照看。陛下若見秦夫人,還請跟她說一下,我並不擅婦科,她還是另請高明的好……”
後面的話王放已經聽不下去了,蒼白的臉上湧出紅霞,脫口道:“她回來了!她……沒來看我?”
樊七悄悄收回面前幾個易碎的藥瓶,儘可能平靜地答:“來過,讓我擋出去了。不想讓你情緒波動太大。”
王放氣得猛拍床沿,“不行,我要她……”
嘩啦一聲,一個漏網之魚的小藥瓶被他震到地上,塞子崩開,漫出一股奇香。
那香氣不知有何奇效,他一聞之下,全身暖洋洋的沉重,又沉沉睡過去了。
依稀聽得樊七憤而起身,揚長而去。
*
王放一日昏睡十個時辰,半數時間都在做夢。
忽然又夢見身邊有人。一雙微涼滑膩的手,輕輕撫他臉頰。
他一把捉住,憑那手的輪廓認出是誰,閉著眼叫出:“阿姊!”
面前一聲抽抽鼻子,聲音帶笑:“旁人說的你好像病入膏肓了呢,這不是手上挺有力氣的?”
果然是她的聲音!王放用力睜眼,只見黑髮掩映下一雙妙目,小小的尖鼻頭在他眼前晃。她深深低下頭,露出烏油油的玉簪髮髻來。
她穿的還是厚實的雙層苧麻襦裙,袖口蒙塵,顯是剛從北地趕來,沒來得及換輕薄春衫。裙襬繡淡綠的葡萄藤紋,被膝蓋上雙手按得起伏有致。
王放笑道:“怎麼樊大夫讓你進來了?”
羅敷抿嘴笑:“她心疼自己的藥罐子,怕被你再摔幾個。”
王放大笑,用力一拉,想把她拉進懷裡。可惜手上力氣有限,她輕輕一掙。
“別鬧!外面都是人!我就是來看望一下……”
王放喘息固執道:“我不管,我打了勝仗,文治武功,安邦定國,沒人管的著……”
羅敷悽然,看著他潮紅的臉,心想這是還糊塗著呢。
忽然手上又是一緊,她沒防備,“啊”了一聲,終於讓他扯倒在床上,手忙腳亂往外爬。
王放還沒臉沒皮地嘟囔:“反正天下人都已知道了,遮遮掩掩的給誰看,白擔這虛名兒……”
病痛讓人偏執。他又是慣會裝瘋賣傻的,趁著意志薄弱,乾脆爽快地一書胸臆,還能吃豆腐。
“阿姊,你別走……”
“別,你聽我說,你阿父……”
“阿父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回頭下個旨,敢議論咱們的都砍頭……”
他還在糊里糊塗的吹牛,突然門外有人高聲叫道:“十九郎,主公一會兒來看你……”
來的是個急性子,話沒說完,吱呀一聲,已經把門推開了。
門外一群人,都是老朋友,淳于通、顏美、曾高、龔節、張良白起、韓燕趙黑,甚至還有吊個胳膊的糜幸……
大家聽說他病勢好轉,興高采烈地來探望,門一開,都覺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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