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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稍稍停頓了一下,慈安太后立刻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很有可能已經被這個獵豹一樣的年輕人給撲捉到了。心下雖覺得不妙,神色上卻在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她的平靜中還透露出了一絲母性的慈祥。
年輕人繼續道:&ldo;說實話,雖然對這些前輩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不代表微臣希望他們一直在朝中製造阻礙,微臣也確實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們都從微臣的眼前消失有多好,但是微臣還很清楚如今在大清的危急存亡之秋作為大清的臣子,就算不能團結一致,至少不能鬧出內訌讓外人看了笑話,微臣雖然沒有當年藺相如的胸懷,不過還分得清楚國與己孰重孰輕,也知道忍小忿而就大謀是什麼意思。自然,微臣人微言輕,所述之事不足以信母后皇太后娘娘,但是請母后皇太后娘娘相信,微臣不敢妄稱自己是什麼君子,但是微臣懂得選擇自己的對手,說句對死者不敬的話,那位禮部侍郎胡大人在微臣看來,的確是不值得在下興師動眾,以身犯險之徒。&rdo;
慈安太后感到自己的心裡頭有些許動搖,不過這一次她嚴格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沒讓心中的情緒在臉上留下絲毫痕跡,而且她知道自己的這一舉措還是相當成功的,至少她看見對面的年輕官吏的眉心不自覺地微微皺了一下。
而在慈安太后的心裡遠沒有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一方面她仍然堅信無風不起浪,既然謠言能把這個年輕人推到風口浪尖上,胡侍郎被殺一案和這個年輕人絕對脫不了關係,然而,另一個方面她又覺得他的話雖然顯得無賴兇狠,但極為符合他作為一個少年得志的世家公子的身份,而且言語間也是毫無保留的坦誠,又或者說,雖然她慈安太后與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員是君臣有別,地位相差懸殊,從表面上看,好像她慈安太后連嘴皮子都不用動一下,只需要抬抬眼或者揚揚下巴就能把這個人置於死地,但實施情況遠不至於如此,甚至可以說,這個小小的四品官吏沒有任何需要懼怕她的地方,也沒有什麼隱瞞她的必要,畢竟站在這個四品官員身後的是與她母后皇太后身份不相伯仲的聖母皇太后慈禧甚至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之主‐‐同治皇帝。
更何況剛才她慈安太后也並沒有逼著這個年輕人把事情交代出來個所以然,如果此人心裡有鬼,他完全沒有必要承認自己對這些清流黨人心懷殺機,而正如這個年輕人自己所說的那樣,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清流派裡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根本勞煩不動這個心高氣傲的大駕,像他這種正如日中天的年輕人來說,就算要動手也一定是提起一把利劍,直奔魁首而去,就算是暗殺,也要幹一票驚天動地的大手筆出來,不會把精力浪費在一些阿貓阿狗,士兵甲乙的身上。
但是如果這個小人物身負著什麼特殊的使命或是關係到某些要人身家性命的秘密,那他的價值可就不僅僅是一個禮部侍郎這麼簡單。
慈安太后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雲南進貢的陳年普洱,開始轉變自己的戰術,經過之前的交涉,慈安太后已經明白,和眼前這個人對話,絕對不能讓對方來主導話題,那樣的話自己將會毫無勝算,既然這次的先機已經被這個小子給搶去了,自己這邊也只能在開一盤&ldo;棋&ldo;,另起一個&ldo;爐灶&rdo;。
慈安太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整個人都湧現出了母性的溫柔,似乎是人畜無害。
慈安太后放下茶杯,才緩緩道:
&ldo;沈卿家多慮了,哀家召沈卿家只是對弈而已。說實話,當時在這兒的西暖閣第一次召見沈卿家的時候,哀家就覺得沈卿家心懷大志又才思敏捷,將來必定能成為不遜於李中堂甚至是曾侯的大清棟樑,早就想召沈卿家進宮來聊聊。&rdo;
慈安太后稍微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