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1/3 頁)
五:
婚禮。
我恍惚地想起來了,來家裡的客人,在婚禮上有出席呢,還是對丈夫來說很重要的伴郎的位置,他那天穿得很低調,戴著一副價值不菲的墨鏡,我婚後在某個圖鑑上的尾頁看到過,尾數的零讓我數了好久。
銀髮的伴郎笑起來十分地昳麗耀眼,但那天他卻很少笑,很是禮貌地向我問好,按照丈夫的話來說,“那傢伙能夠這樣已經是難得地得體了”。
婚禮結尾的時候,也是這位客人搶到了我的手捧花,大家揶揄著喧鬧著,說著搶到手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位要結婚的人之類的熱鬧的話,他半挑著眉,斜倚著長椅,嘴裡念著那到時候一定都要祝福我啊之類的話。
丈夫把頭埋在我的肩膀,小聲地跟我說他可不那麼看好他的戀愛事業。
他的呼吸在我的耳邊癢癢的,我只是轉過身子,輕輕地颳著他的鼻樑,說道:“可是當初你可是跟我說,如果有了事業的話,不會考慮結婚生子的呢。”
丈夫無奈地親了親我,“又不是指這個事業。”
我被他逗得笑得後仰,雙手懷住他修長的脖頸:“哪個事業呀,你要變成神父把人生奉獻給主了嗎?你要是丟下我了,大家都會譴責你的。”
他輕輕地抵著我的額頭,“不是的,只要夢光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六:
或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我疑惑地把獠牙微微地撤回,鼻息下感受的是正在面板下流淌的鮮活血液,我像確認獵物的型號一樣,輕輕地嗅了嗅,他實在太安靜乖順了,我覺得他像死掉了一樣。
死人的血液對吸血鬼來說是劇毒。
我的進食總是不那麼順利的。
“夢光!!”
猛地拉開房門的丈夫不可置信地出聲,聲音裡的慍怒像要把我淹沒一樣。
血液的味道被一瞬間灌進來的風衝散。
他手臂的青筋若隱若現地暴起,像榕樹的樹根蜿蜒延伸入他挽起的袖角,我以為他會像吸血鬼獵人一樣單手握著我纖細的脖頸,把我狠狠地摔在典雅的屏風上。
但他只是儘量抑制著憤怒,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回身把推拉門重重地合上了。
七:
空間被重新封閉了起來,儘管是這樣的時刻,隱忍情緒的丈夫也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我沒辦法,我是一隻孱弱的吸血鬼,正常的成年人可以隨時隨地把我按在地上,放幹我的血,我只能夠強忍著難受,從客人的身上下來,躲在角落裡。
丈夫是從神學院畢業的,就算沒有虔誠的信仰,也應該是厭惡我這樣的存在,他實在是個骨子裡就很正義、嘴硬卻樂於為他人犧牲奉獻的人,不能夠忍受卑劣的人去為了私慾殘害他人。
他上前兩步,我就害怕地往角落裡縮一縮。
這是本能吧,面對比自己更加強大的獵食者,弱小的一方會本能地逃跑。
無關他是誰吧……
這麼一折騰,我的腦子裡只有低階吸血鬼木訥的思維方式了,我像一隻蝙蝠,用雙臂罩住自己的腦袋,小聲地呼吸。
丈夫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看著彷彿已經遭受了家庭暴力的我,彷彿觸及到了某個讓他不能忍受的點,更加地怒不可遏,甚至於氣極反笑,到了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的地步。
“你……你以為我要傷害你嗎?夢光?”他這樣說著,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冷淡的面上怒氣似乎無處釋放,如果施展在我的身上,又彷彿讓他覺得痛苦。
他又怒又笑地:“還是以為我、我會打你?”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丈夫,他要麼笑,要麼不笑,在我面前從來沒有表現過生氣之類的情緒,就算有也只是談到他人時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