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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潛意識裡竟然一直這樣覺得,顧念棲忽然就有些無力,
可她明明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過自己只喜歡他,澄清過很多遍和沈亦航的關係,也一直在保持距離,但他原來從來就沒有相信過。
既然不相信,他又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氣憤和委屈讓她沒忍住湧出淚來,又被立刻不動聲色地擦掉,再抬起頭時,她的神色忽然就變得很冷淡,「隨便你怎麼認為,」
她還想說什麼,但盡力剋制住了,不想在氣頭上說出什麼傷人,會讓自己後悔的話。
「你走吧,」她很努力讓自己平靜開口,「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一下。」
宋宴辭頓了頓,而後沒有異議地點下頭,後退了兩步,臨轉身前又停下,聲音好像隔了很遠,
「顧念棲,其實我好像一直都沒太看懂你。」
「我早就說過了,」顧念棲沒有太大波瀾,很安靜地彎了下唇角,「這九年填不滿的。」
「總會有辦法的,」他說的堅決,轉過身朝玄關處走去,「明天見。」
「我說了不會去的。」
「隨便你,但我會等。」
語氣很冷很強硬,宋宴辭說完便離開,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關門的動作依舊控制了幅度,隨著鎖芯咔嗒的輕響,屋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顧念棲在原地怔怔站了片刻,而後強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俯身從沙發上勾過手機,解開鎖屏,上面顯示跟梁司成的聊天介面。
【其實這次的案子從初期開始,到準備開庭階段用到的材料都是你父親和我一同完成的】
【別太難過了孩子,他願望達成,走的沒有掛礙】
方才梁司成給她發來訊息,也是那時她才明白,原來爸爸在信裡說得以做完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指這個,
他用最後的時間,給她了最後一場力所能及的保護。
數種情緒交加,顧念棲又忍不住哽咽,這時對話方塊彈出來新的訊息,
【你父親交代我幫你辦理遺產繼承的相關事宜,因為涉及國內外的不動產,會相對繁瑣一些,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面詳談】
她仰起臉,深深呼了口氣,將淚水從酸透了的眼眶中逼退,緩和了一會才重新抬手打字,
【梁伯伯,可不可以再給我一些時間】
發完訊息,顧念棲放下手機,將壓在沙發靠墊下的信箋和照片拿出來,小心翼翼疊好放回信封中,然後回房間去收拾行李。
昨晚她已經根據顧錦程在信裡留下的聯絡方式和許微取得了聯絡,並且訂好了今晚飛義大利的機票,
許微已經帶著顧錦程回到了他們常住的地方。
不知道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但她帶的東西很精簡,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包括顧錦程留給她的這封遺書。
她其實到現在還沒有實感,心底倔犟覺得,如果看不到這個,沒有了這唯一的證明,就好像爸爸還在,她像以前一樣坐飛機飛去他的城市,就還是能見到他。
顧念棲來到書房,將信封放在書桌上的花瓶下。
透明的水晶瓶中是她前兩天新買的幾枝百合,買來的時候還是合攏的花苞,而昨晚一夜之間全都盛開了,能通曉人情似的,濃鬱香味在整個空間彌散,開的很盛大,很悲傷。
離開的時候,她又看了眼擺滿粉絲來信和禮物的書架,一個單獨的隔層裡,五本天藍色相簿整齊擺放在那裡,很安靜,很顯眼。
不知道新年的時候會不會再收到,如果會的話,書脊上的文字,又會是哪一句話呢。
就這樣靜靜注視了片刻,顧念棲收回視線,走到玄關處換好鞋,
拉上行李箱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