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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那把薄薄的鋼刀更用力地抵在她肌膚上,她嗚咽地說出朋友的姓名和地址,之後便沒再說一句話。
兩天後,馬地亞在報上閱讀萊拉命案和歐妮及拉夫妥失蹤案的報道,心中百感交集。首先,他對殺害萊拉的經過感到不悅,因為事情並未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在狂怒和驚慌之下完全失控,搞得現場一團糟,有太多東西需要收拾,有太多東西令他聯想到拉夫妥家的那些照片,卻太少時間讓他享受復仇和伸張正義的快感。
去殺害歐妮的時候更糟,幾乎稱得上是一場災難。他兩次要按她家門鈴,兩次都提不起勇氣,只好離開。第三次要去的時候,才發現遲了一步,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去她家按了門鈴,那就是拉夫妥。拉夫妥離開後,他去按下門鈴,說自己是拉夫妥的助手,歐妮便讓他進門。歐妮說她不能透露自己對拉夫妥說了什麼,她答應絕不能和其他人提及他們的談話內容。當解剖刀劃上她的手,她才說出實情。
從歐妮口中,馬地亞得知拉夫妥打算靠自己的力量破案,他想重建自己的名聲,多麼愚蠢!
處理歐妮的手法倒是沒什麼好挑剔,只發出一丁點聲音,濺出一丁點鮮血。在淋浴間分割她的屍體十分有效而迅速。他將所有屍塊裝進塑膠袋,再放入他為此特地帶來的大揹包和大包裡。馬地亞去拉夫妥家探病時,拉夫妥曾對他說,警方偵辦命案時,首先調查的是民眾在附近目擊的車輛和計程車的載客記錄,因此離開歐妮家後,他步行很長一段路回到住處。
最後只剩下拉夫妥對完美謀殺案的最後一道指示:除掉好警探。
奇妙的是,三次謀殺案中,以拉夫妥這次做得最好。奇妙之處在於馬地亞對拉夫妥毫無感覺,毫無對萊拉的那種痛恨之情,這次下手和他第一次接近他所設想的謀殺美學、接近他對謀殺手法的理想概念比較有關。他對下手殺害拉夫妥的體驗尤其和他希望的一樣可怕和悲慘,至今他仍聽得見拉夫妥的慘叫聲迴盪在那座荒涼小島上。而最奇妙的莫過於他在回程時,發現自己的趾不再發白麻木,彷彿他漸凍的過程暫時停止,彷彿他融化了。四年後,在馬地亞又殺了四名女子之後,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謀殺行為都只是在重現他殺害自己母親的過程,於是他分析自己瘋了。
也就是說,他出現嚴重的人格障礙,他閱讀過的所有專門文獻都朝這個方向歸納:他的殺人方式具有儀式性,他一定要在該年初雪落下那天殺人,他一定會堆一個雪人,而且手法日漸殘忍。
然而洞悉到這一點並不能阻止他繼續殺人,只因他時日無多,雷諾氏症候群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他似乎出現了硬皮症的初期症狀:臉部僵硬。這個症狀最後會讓他有一個令人作嘔的尖鼻子和噘起的尖嘴唇,這將帶給他極度的折磨與痛苦。
他搬到了奧斯陸,繼續研究免疫學和腦部的水通道,此領域研究工作的中心位於古斯達精神病院的解剖部。除了研究工作外,由於在馬倫利斯診所任職的費列森推薦了他,因此他也進入馬倫利斯診所工作。此外他晚上睡不著,乾脆去急診室值夜勤。
要找被害人並不難。起初要鑑定親子血緣關係,必須取得父母的血液樣本,後來法醫學研究所親子鑑定部引進了DNA鑑定技術。費列森的醫術相當平庸,即使是以一般醫生的標準來看也是如此,他只要一遇上遺傳疾病或症候群,都會偷偷去問馬地亞,如果患者十分年輕,馬地亞的建議總是相同。
“第一次諮詢的時候找父母一起來,取得每個人的口腔黏膜,就說是要檢查細菌叢,然後把樣本送到親子鑑定部進行鑑定,這樣至少可以知道我們的起點是不是正確的。”
蠢蛋費列森每次都乖乖照做,這表示馬地亞很快就建立了一個小檔案,裡頭全都是女人及其“搭錯船”的孩子。最棒的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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