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人覺得有些俗氣,說她明亮得讓人心驚,實不為過。藉著星光我和村主任走在村中蜿蜒的小路上,看不見房屋屋頂的四方院落,夜晚只見那灰白的土牆,一戶戶看上去就像一個個小城堡,聚集在這個山坡上,別有一番景緻。
我們邊走邊談論著白天我所看到的那些農戶的問題,他很是認真地傾聽著我提出的一些看法與解決辦法,不時也發表一些自己的觀點。例如,有一個家庭中三個子女裡就有兩個智力存在著障礙。他說:“這是一個典型的近親結婚的結果,可是由於兩家都很困難,如不表親互換結親,他們就很難給兒子找到媳婦。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也一直思考這些事。最近我琢磨著把我們村外出打工的農民組織起來,搞成一個什麼協會或者公司什麼的,讓我們村裡外出打工的有一個組織。集體去建築公司、去工廠做工就有一個組織依靠了。我還想再和我們當地政府協調起來,每年分不同時間和不同專業,給我們組織起來的人員進行技術和文化培訓。你認為可以嗎?”我聽到他這些想法很是符合現在企業對用工的需要,同時也可以更有力地保護農民工的合法權益。
說著說著我們就到了他家,晚上我和他同宿一炕,躺在炕上我們繼續聊著。他今年37歲,七年前妻子上山給牛割草,不幸被雷電擊中而亡。孩子由父母幫他帶著。這幾年他一直在外打工,自當選為村主任後就再沒有外出。我們海闊天空地聊著,我忽然問他:“你妻子去世這麼久,你還很年輕,怎麼沒有再找一個?”他說:“在農村很難再找到了,女孩子(未婚女青年)肯定不願嫁一個帶著孩子的,離婚的或者寡婦,人家都往外走不願守在農村。”我又問:“為什麼在城裡打工期間沒有找一個啊?”他苦笑了一聲說:“我們在建築工地上,一是每天都泥裡來水裡去,二是早晨一睜眼就幹活,經常是天黑都收不了工。一天下來累得一回到住處一頭扎倒就睡著了,第二天要不是還要上工就不想起了,哪裡還有精力想那些啊!再加上掙的錢又不多,就是有心也無力啊!我們兄弟間說個掏心窩的話,晚上下工後在回住處路上,偶爾看見城裡的小青年親親熱熱的樣子,有時心裡也怪難受的。心想,我們也是人啊,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差別呀?回到住處,十幾個人住一個工棚,只有胡思亂想一通就睡了。現在什麼資訊都靈通,好的壞的。說起來不怕醜,掏心地說,我還真自己那個(*)過。那是我一個人回工棚取東西,我那些日子經常想起我死了的老婆。事後我更難受,我們這是活的什麼人啊!”
他長長嘆了口氣說:“蔚老師,你說我們活的還像不像人啊?白天在人前人模狗樣的,可你要真見了我們吃的、睡的,你就知道我們簡直不如豬狗。城裡的狗都比我們幸福得多啊。”我沒法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對他說:“這是人的正常生理需要,你沒有去犯罪就沒有什麼醜不醜的,醫學專家說*也是健康的行為。”他聽到“犯罪”兩字激動地說:“為了它犯罪?我寧願割了‘*’,也不會去犯那個錯。農民有許多難處,但我們農民還是很本分的,也有廉恥的。我就那麼過一次,想起來就好像犯了什麼大錯,犯了什麼大罪了似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看人都總覺得自己很丟臉。”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撿食掉在泥土地上面條的小學生
8月20日
撿食掉在泥土地上面條的小學生
中午我到了卓科村,這個村子的土地90%在一面陽坡上,莊稼完全依靠自然降雨決定收成。今年因前半年乾旱少雨,春小麥大面積減產,能收回種子、肥料錢都很困難。我到這裡時正是收割的時候,低矮稀疏的小麥,用鐮刀割時沒有手抓的地方,農民只好用手連根拔起。
魯家是一個五口人的土族農戶,他們臉上看不出快樂,唯有一個上小學的孫子還略有稚氣。兩位老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