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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菲爾丁跟我一起來,儘管我知道她可能會說些洩氣的話壞我的興致。
15分鐘之後,我欣喜地發現,所有旅客因為天冷都逃進船艙了。
我拉起雨衣的兜帽,想象著自己站在那兒的模樣:一個頭戴兜帽、孤獨無助的身影。
可是,雖然我站在那兒凝視了似乎好幾個小時,但這座島並沒有變小。
過了一陣,我走進船艙,幾乎被凍得發紫。
每次我跑到艙外去看船走了多遠,發現我們好像根本就沒動。
這島黑乎乎的,一直在那兒,跟原來的一樣大,好像我們正拖著它在走。
我乾脆站在舷窗邊往外看。
當看見沿西南海岸的那串燈光時,我想起了過去在家時常從收音機裡聽到的為漁民播放的廣播,總是以全島的氣溫播報結束,每天晚上都是那一長串令人瑟瑟發抖的地名:伯吉奧、福瓊、芬克島、隱士島。
我想象自己夜晚站在隱士島的一幢房子的窗戶前眺望大海。
〃隱士島〃,不知道是哪個被濃霧束縛的孤獨人給這座島取的這個名字。
我想,在我看來,現在的隱士島就如同6個月後從紐約看到的紐芬蘭,是個落後、偏僻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方,它對我的吸引既無從解釋,又無法抗拒。
整座島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隱居地。
走,還是不走?走了之後,是客居他鄉還是返回故里?我知道有許多紐芬蘭人直到走進自己的墳墓也沒解答這個問題,有些人從沒出走,但一生都在謀劃著要離開;有些人永遠地走了,但一生幾乎時刻都準備著回家。
我的父親走了又回來了,至少肉體是這樣。
人們坐在休息室聽收音機,等船開出了20英里以外,收音機的訊號開始消失了。
人群中響起抱怨聲,但只要能透過干擾聽見哪怕是最微弱的訊號,大家仍樂意繼續聆聽。
等到訊號最後完全消失之後,旅客們的情緒出現了變化,好像我們這才算是真正上了路,好像我們這才完全斷絕了與陸地的聯絡。
不過,收音機依舊開著,發出奇怪的干擾聲,彷彿那是大海的什麼聲音。
7 特勒沃吉的恐怖統治
菲爾丁的《紐芬蘭簡史》
英國政府派遣約翰·特勒沃吉管理紐芬蘭,他在漁場既無經濟利益,也無其他方面的利益,從此便開始了商人們所說的特勒沃吉的恐怖統治(1653…1660),其間移民們分到了較好的漁場,也免遭船隊隊長所施加的〃不公正〃處罰 。
謝天謝地,隨著王政的復辟,法律與秩序也得以恢復 。
有歷史學家指出,與其說特勒沃吉暴虐,倒不如說他容易受騙上當,他也許被那些油腔滑調的移民欺騙了,跟他們相比,說話粗魯的商人不是對手。
假如這樣,王宮定會愉快地接受商人喬賽亞·蔡爾德爵士誠實而又雄辯的演說。
他的演說娓娓動聽,國王的大臣們個個發誓說就是給錢也願意來聽他的演說。
然而,蔡爾德卻堅持說他們來聽就已經給足他面子了,因此給錢的人應該是他,於是,他一次一個地給,在帷幕後,或者在候見廳,避當眾擺闊之嫌。
蔡爾德談起移民針對商人和船隊隊長的幾項指控。
(這些隊長就是最先到達各個港口的船長,根據國王敕令,他們作為法官和陪審管轄這些港口,處理糾紛。
)1.在商人們的授意下,船隊隊長們阻止人們在紐芬蘭殖民,以便將所有漁場佔為己有。
為達到此目的,他們濫施司法權力,對移民抱有偏見,懲罰這些人遠遠多於懲罰他們自己的捕魚者。
鑑於沒有留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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