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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七嘴八舌地問：“你的家為什麼有兩個樓梯？”

弗萊德笑著解說：“這房子有一百年的歷史呢，是真正的磚房。這個樓梯是傭人樓梯，直通三樓傭人房和二樓起居室，是當年的房主給傭人起居、打掃用的。”書包網　電子書　分享網站

36　聖誕（中）

眾人驚呼一聲，讚歎不已。

西方人工昂貴，本地的房子，大多是木板人工板搭積木一樣搭出來的，外面貼一層磚或者石片，就算磚房或者石房。他這一百年前的房，切切實實是一磚一磚砌起來的，厚厚的很敦實，自然非現在的木板房可比。

弗萊德取出食物，烤肉，烤雞、義大利麵，中國炒飯、色拉和飲料等，擺在一邊桌子上，讓大家自便。

何葭好奇地問：“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弗萊德很是自豪地說：“當然！”

大家開始排隊取食物，自由交談。那幾個本地學生繪聲繪色地談起過節的趣事。儘管何葭學英語出身，有些本地土話她還是聽不懂，感到十分無趣。她拿著食物到起居室的沙發上坐著，找些畫報來看。

弗萊德顯然很會察言觀色，調節氣氛，力圖不讓任何一個人感到自己被冷落。

他過來坐在何葭身邊，問：“中國人過不過聖誕節？”

何葭說：“中國有很多基督徒，他們過。還有年輕人趕時髦，也會慶祝，其實並不瞭解其中的宗教意義。聖誕節在中國不是法定節日，沒有假。”

弗萊德意外地問：“中國也有基督徒？”

何葭對中國的宗教現狀並不瞭解，只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回答：“有。我去教堂看過熱鬧。好像基督教，佛教道教在中國都有教徒。”

弗萊德撓撓臉頰：“我還以為中國禁止宗教。”

何葭笑笑。

弗萊德小心地問：“那麼你是不是基督徒？”

“不是。”

他舒了一口氣說：“其實沒有證據證明耶穌誕生在12月25日。根據聖經記載，耶穌誕生的時候，牧人還在野地裡過夜，也就是說，最多是秋天。你能想象牧羊人在一年最冷的時候在野外過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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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意外。她沒讀過《聖經》，對於基督教一知半解，對他所說的話很感興趣。

弗萊德繼續講吓去：“其實12月25日是古代羅馬神話中太陽神阿波羅的生日。自此之後，白天一天比一天長。當基督教被羅馬官方承認之後，由於羅馬皇帝地緣故，很多羅馬帝國的節日跟基督教的一些特定的日子混合在一起。這樣就傳了下來。

那麼跟中國的冬至節的意義差不多。

何葭好奇：“你不是基督徒？”

弗萊德說：“我父母是，我不是。”

“為什麼？”

“我讀了《聖經》，發現有很多矛盾之處，就去請教父母。他們不能解答，所以我從此不信。”

停了一停他又說：“我妻子是基督徒。在她生病的日子，宗教給了她莫大的鼓舞。她走的時候非常平靜。”

他用的是過去時，如同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語氣波瀾不驚。他接著說：“她堅信她將來能夠被上帝復活，永遠都生活在沒有疾病的樂園中。”

何葭說：“那麼說，很多宗教都是源於兩個難題：苦難和永生。佛教的輪迴也是如此。”

36　聖誕（下）

在西方，宗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不是關係特別親密的人一般不會去觸及，因為非常容易引起爭端——畢竟歷史上很多戰爭都是因著宗教引起的，或者是打著宗教的旗號進行的。這兩個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因為都不信宗教，談起來完全沒有障礙，不知不覺地把話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