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谷園食話(第2/3 頁)
石凍春之類的酒本來後勁就不小,於是有些上頭的他撒開歡兒了,聽到眾人好奇,開始大談特談起來。
李南直言螃蟹洞庭湖為最上品,越大越好,中秋時節最為肥美,當用紫蘇、花雕,佐以薑絲蒸之,以薑絲鎮江香醋配之才味美,聽得眾人無不歎服,萍眉子見狀,隨即叫過一名侍女吩咐幾句,少頃,熱氣騰騰的蒸螃蟹又被重新端了上來,眾人食之,更覺得鮮美異常。
話說道這裡,又有人問起何為花雕酒,李南自是又得意洋洋的講解了一番,說是江南會稽自古民俗,女兒出生後埋上好黃酒數壇,待其出嫁時起出飲之,味道醇厚甘美,謂之女兒紅,若其女半路夭折,亦是待其出嫁的時候起出,名為花雕,同花凋之意。
這悽美的故事聽得眾人感嘆不已,據都說此酒難得,但是李南而後又說,此乃後人穿鑿附會,花雕者,晉朝所謂雕花酒樽爾,用來盛放上等黃酒,並無哀悼其女之意,又是聽得眾人興趣大起,直言非是李郎君,吾等哪知如此逸聞。
但是李南不知道的是,此時無論是女兒紅還是狀元紅,抑或是花雕,都還沒有出現,而在幾百年後的宋朝才有這種風俗,而花雕自問世起就沒有那個賺人眼淚的故事,都是商家為了提高價格編出來的。
但是隨著今日宴會計程車子中的某位,若干年後授官揚州,反而將這種做法帶到了江南地區,促進了女兒紅等提前問世,這也是後話了。
“李郎君見聞廣博,當真令吾等佩服。”席間不少人都心悅誠服地說道,李南不由得老臉一紅,得意洋洋。
“吾平生不愛其他,唯有這食之一道,吾頗愛也,貪圖口腹之慾,貽笑於諸位君子之前爾。”李南笑著自謙到。
“須知食色性也,人之大欲,聖人尚不能免俗,何況李兄乎?”說話的是廬陵樂去病,此人生得極為黑壯,聲若洪鐘,顯然家人給他起的名字起了大作用。
於是眾皆大笑起來,一時間氣氛頗為歡快。
正所謂讀書人的事,能跟一般的販夫走卒一樣麼?“體面”人貪吃叫做逸聞,你隔壁的木匠貪吃就是饞了。
好在,在座的都是“體面人”,人人都稱讚說李郎君是個妙人。這是萍眉子再恰到好處的說出李南“妙不可言李郎君”的雅號,一時間眾皆莞爾,紛紛以此呼之。
樂去病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南悄悄看了一眼上首的那位楊施餘,發覺這位空月公子果然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恢復正常,李南心中暗道,這位果然因為席間有人拿聖人開玩笑不高興,怕是個狂熱的儒家門徒啊。
“不知這銀魚,李郎君可有什高見?”說話的是陳馳,也是生得有些微胖,方才聽大閘蟹的典故,他也是聽得最為入神的。
“極是,極是,正要聆聽李郎君妙語爾。”眾人皆湊趣起來,就連主座上的萍眉子都一副興趣大增的樣子,美目倩兮,一副期待的樣子。
這種小趣聞和典故,在這個資訊不發達的古代,正受古人歡迎,方才只是個小透明的李南,這次受到了眾人的關注,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特別是主座上的那位氣質貴婦萍眉子,正笑盈盈地看著他,額頭上的紅梅妝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媽媽,她又在看我了!
不僅李南,在場所有的男人似乎都有這種對方在看自己的感覺,這個女人怕是有種魔力,讓人覺得迷醉。
這種只有經過歲月沉澱出來的醉人風情,如同醇厚的西域葡萄酒,望之豔麗不可方物,飲之微甜帶酸,但是後勁極為醇厚,不經意的一眼,足以讓人心折。
酒極醉人,人亦醉人,更何況還是在這個連春風也沉醉的晚上呢?
於是,本來就有些醉的李南更加醉了,也不顧自己的言語會讓人覺得主人這次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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