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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教導走後，石春生的心思才回到試驗上來：&ldo;童老師，試管裡的溶液加熱後怎麼沒有變化?&rdo;

童老師過來看了看，也說不出所以然，聳聳肩膀作了個無奈的姿勢：&ldo;也許剛才該問問錢教導的!&rdo;

&ldo;錢教導?&rdo;石春生的兩片厚嘴唇不由自主地噘了起來，&ldo;他怎麼會知道?&rdo;

聽他的口氣，好像錢教導不配知道似的。童老師好笑：&ldo;人家在大學裡學的專業可是化學。&rdo;

這倒出乎石春生的意料。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反正試驗差不多已經成功了，只是被加熱的醋酸與苯的混和液好像沒有任何動靜。想想加熱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他就滅掉酒精燈，伸手去拔密封試管的橡皮塞子。就在這個剎那間，&ldo;蓬&rdo;的一下，一股氣體像神秘的精靈一樣沖了出來。石春生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感到眼部一陣劇痛，忍不住大叫一聲，伸手捂住了眼晴。

童老師轉身一看，意識到是苯蒸氣從試管裡沖了出來。她顧不得許多，撲過去抱住了石春生：&ldo;你怎麼了?怎麼了?&rdo;

石春生說不出別的話，只是痛苦地呻吟：&ldo;眼晴，我的眼晴……&rdo;

童老師明白了，她急中生智，用自己喝水的杯子盛了一杯清水，對著他的眼晴沖洗。石春生咬著牙，忍住痛，坐下仰頭靠在椅子上，讓童老師沖洗。

洗了一遍又一遍，童老師小心翼翼地問：&ldo;怎麼樣?好點了嗎?&rdo;

石春生木木地沒反應。童老師急得叫了起來：&ldo;石春生……春生……&rdo;

石春生的臉色慘白，一個勁地搖頭：&ldo;不，不……&rdo;

這副驚恐的樣子更使童老師心驚肉跳：&ldo;春生，你看看我，你……看見我了嗎?&rdo;

石春生突然像孩子一樣&ldo;哇&rdo;地哭出了聲：&ldo;我看不見，童老師，我看不見你了!&rdo;

&ldo;春生，春生!&rdo;童老師亂了方寸，但嘴上還在安慰她的學生，&ldo;春生，不要急，不要怕，老師在這兒，老師送你去醫院!&rdo;

她又是拖又是拉，可哪有力氣搬動這麼一個重量級的大男孩?石春生反而鎮定下來了：&ldo;童老師，這麼晚了，又沒有車，我們怎麼去醫院?&rdo;

一句話提醒了童老師：&ldo;那麼，你先在這兒別動，我……我去喊錢教導。&rdo;

石春生一聽&ldo;錢教導&rdo;這三個字，突然一把抓住了童老師的手腕：&ldo;不要去，不要去叫他。&rdo;

&ldo;你這孩子怎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犟!&rdo;童老師著急地說，&ldo;我讓錢教導去聯絡車子，送你去醫院。&rdo;可是石春生抓住她手腕的力量如鐵鉗。他硬著頭皮一字一句地說：&ldo;我寧願眼晴瞎掉也不要你去叫錢教導。&rdo;

&ldo;那怎麼辦?怎麼辦?&rdo;童老師的心裡又急又痛，她的手又被石春生抓住脫不開，竟叭嗒叭嗒掉下了眼淚。

而石春生在這時倒顯得很有主見，他低聲說：&ldo;童老師，你扶我到外面去坐一會，也許讓風吹一吹會好點的。&rdo;

童老師也就只好迷迷糊糊地聽從了他。她把他扶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