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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這裡……&rdo;我按著一邊突出來的地方，那裡雕成了松枝的虯節，微微一扭，盒子從中旋開。

&ldo;呀，好精巧的東西，這盒子應該不是現在的東西吧?看起來有些年頭了。&rdo;她朝外看了一眼：&ldo;是那位巫先生的東西吧?&rdo;

&ldo;嗯，&rdo;盒子裡面是一卷盤起的紅線。線並不長，纏結成絲絡，兩端各有一顆細細的珍珠。

&ldo;這是頭繩吧?&rdo;雷芳拈起來看：&ldo;巫先生一個大男人倒挺細心的，來，我幫你繫上。&rdo;

&ldo;不象頭繩。&rdo;我把紅線拉長，線約摸三尺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非麻非綿，也不是絲，看著紅艷艷的很讓人喜歡。

我把紅線順手系在腕上，雷芳還替我打了個結。兩顆小珠子墜著，互相碰撞，發出叮叮的聲響。

雷芳已經非常聰明的，自發地給我和父親的關係下了一個論斷：&ldo;你是不是認巫先生當義父了?這倒挺好……我小時候也總想著，旁人都有爹孃，我卻沒有。你雖然有爹，可是也和沒有一樣。巫先生麼，人看著是很好，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顯得神神詭詭的……我說。你聽見沒啊?&rdo;

&ldo;我去看看我師公。&rdo;

雷芳忙跟著：&ldo;我也去。&rdo;

她緊緊拉著我的手，象是怕我忽然消失不見拋下她一個人似的。

也許，這兩天她失去的實在太多了。

而且我們的關係……也算是患難與共了。一起經歷了那樣的變故。彼此成了對方的依靠。

回握著她的手，我忽然想起巫真來。

我和她，也曾經是這樣親密無間，拉著手，一起去遠的近的地方。共同經歷許多事情。

父親和雁三兒都不在屋裡。我朝外面看了一眼，隱約看見花樹後面他們的身影。

師公還沒有醒來，但是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我沾濕了手巾替他擦臉擦手，又把他的頭髮理清爽。回頭一看，雷芳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看著我。

我忽然覺得心裡有點虛，有點慌。

&ldo;你這麼看我做什麼?&rdo;我本能地摸了一下頭髮：&ldo;我有什麼不妥嗎?&rdo;

&ldo;呃……你還真是細心體貼。&rdo;她幫我把水盆端開：&ldo;我可就不會照顧人。&rdo;

其實我也不會。

&ldo;不過。你師公也真年輕。明明他和我爺爺是一輩人……&rdo;雷芳的聲音低下來，我不用看她臉色就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雷莊主和雷芬，忙把話岔開：&ldo;習練幻術的人不易老的。即使老了。也可以幻化成更年輕的樣子。我師傅你沒有見過，我估摸著她也得年過半百了，可是看上去有如二八佳人。以前我小，看起來我們是兩輩人。現在我漸漸長大了，她仍然是那個模樣。我們看起來倒象姐妹。說不定再過兩年我再長大些，別人準會以為我是她姐姐了。&rdo;

雷芳咋舌：&ldo;練幻術的有這麼厲害……這不成了不老妖怪嗎?&rdo;

&ldo;呸呸。你說誰是妖怪。&rdo;

雷芳終於露出了點笑嘻嘻的神情，我心裡鬆了一下。雷芳卻眼珠一轉，湊過來說：&ldo;我說……嗯，剛才我看著你照料紀前輩，突然覺得…&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