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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這杯，我又倒了一杯端過來，這次只喝了小半，師公就搖了搖頭，緩過一口氣來，低聲問：&ldo;這是什麼地方?&rdo;

我端杯的手微微一晃。

這個問題可不好答。

想了想，我借著放水杯的動作。轉過身來低聲說：&ldo;這裡是雷家莊的後山……曾經叫百元居的地方。&rdo;

說完這句話，我有好一會兒不敢回頭看師公的神色，心裡想知道。又怕看到他露出旁的神情來。

他對巫寧，是極厭憎的吧?即使有曾經相救的情份，可是小恩小惠與正邪生死的大事比起來，就顯得沒有什麼分量了。

&ldo;百元居……&rdo;師公的聲音有些迷茫的意味。我悄悄轉過臉來看，他怔忡地望著窗外。窗子支起了半扇。雨聲潺潺，一股潮濕的涼意從外面直透進屋裡頭來。

他用手支著想下地，我忙過去想扶他。手伸出來袖子褪下去了一些，腕上細細的紅線

露出來。

師公神情有異，他定定看著那紅線，又抬頭看我。

我肚裡暗叫糟糕。這線恐怕有些過往，保不齊是我以前的東西。

這紅線的的來龍去脈，父親是知道的。師公看起來也是知道的，唯獨我，雖然身在事中，卻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ldo;這是……哪兒來的?&rdo;

&ldo;巫……巫先生給我的。&rdo;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父親名字是什麼，又不能去問他這問題。比如&ldo;父親你的名字是什麼?我不記得了……&rdo;

雁三兒稱父親先生，這兩個字也不是隨便能做稱呼的。難道父親還傳授教導過他們?

師公的手緩緩抬起來，手指離我的手腕越來越近，我微微緊張，只覺得手背手腕上的寒毛全都豎起來了。

微微的痕癢傳來，我甚至不知道師公有沒有真的觸到我。也許觸到了，只是輕短暫輕微。也許沒有觸到，只是他手上的溫度已經染到我的面板上。

我顫抖了一下，師公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ldo;巫先生?他還活著?&rdo;

師公的聲音不象平時清朗，而是有些嘶啞。

我有些意外，雁三兒見到父親時也是驚愕莫名，可是……好象情緒沒有師公這樣激烈。

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一雙眼牢牢看住我。彷彿我的回答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我說不出話來，他這樣專注而渴盼的目光讓我覺得陌生。師公他一直清冷沉靜，我從來沒有見他有如此激烈的情緒流露。

我只對他點頭。

師公一把抓住我的腕：&ldo;真的?他在哪裡?&rdo;

&ldo;就在外面……在和雁三兒說話。&rdo;

師公這就想下地，我急忙扶住他：&ldo;外面在下雨，你要想找他們，我請他們進來好了，你傷還沒有好，怎麼能出去淋雨?&rdo;

師公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現在卻連站都站不穩，整個人軟軟的朝我靠過來，我急忙把他扶回床上。

&ldo;哎，你不要動。我去請他們進來好了。&rdo;

師公眼睛緊閉，呼吸急促。我擔憂地望著他，過了片刻，師公氣息和緩了一些，慢慢睜開眼，低聲問：&ldo;這裡……還有別的人嗎?&rdo;

我沒明白過來師公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