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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被放大,韓子簫悶哼一聲,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太陽穴蜿蜒流下,背後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韓子簫手上的長劍掉落在地,顫抖的雙手環在褚慕卿的背後,將他摟緊,下巴點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變得困難,他低啞的聲音說:「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
褚慕卿臉上動容,雙手穩住他往下滑去的身子。
射中韓子簫的弓箭手被鐵峰一劍砍下頭顱,血灑當場。這一場戰延續將近一個時辰,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邊緣,但一眼望過去,我方顯然佔得上風。
敵軍潰不成軍,零零散散地落荒而逃。我軍將士揮著戰旗,舉著兵器歡呼,褚慕卿下令班師回營。
將韓子簫抱起,跨上戰馬,一手摟住他讓他倚在懷裡,一手握住韁繩踢著馬腹向軍營馳去。
韓子簫的雙手無力地環在褚慕卿的背上,背後的衣裳被血染濕,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他低聲在褚慕卿的耳邊道:「對不起……」
褚慕卿再摟緊一點,「先別說話。」
可要是現在不說,他怕以後都沒機會說,韓子簫強撐起千斤重的眼皮,氣若遊絲地貼著他的耳邊,「王爺,當初在天牢裡說的那番話,並不全是真的,我確實……做過傷你的混帳事,但是那是一開始,後來,後來漸漸想要保護你……」
「還有,你放下頭髮的樣子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但是,一點也不像女子,我……很,很喜歡……」韓子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口中一股腥甜味湧出喉嚨,吐出的血順著嘴角流到下巴,沁入褚慕卿的戰衣,韓子簫蒼白的臉與嘴角鮮紅的血對比分明,他張了張口,「我韓子簫,這一生……只心儀過一人,那一人便是……便是褚慕卿……」
最後一個字說完,韓子簫閉上雙眸,耳邊疾馳的馬蹄聲和褚慕卿喊他子瀟,他都已經聽不到。
趕到軍營,褚慕卿將韓子簫抱下來,對一旁的鐵峰道:「去請軍醫!」
鐵峰趕忙請軍醫,褚慕卿抱著韓子簫進了主營。韓子簫身後有箭,不能躺下,褚慕卿半扶著他讓他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除下他身上笨重的盔甲。
軍醫提著藥箱匆匆忙忙趕來,開啟韓子簫的眼睛,看過之後道,「他失血過多,若是血再流下去就會有性命之危,老夫立即要給他止血。」
褚慕卿扶著韓子簫,軍醫手腳麻利地剪開了韓子簫的衣裳,準備拔箭止血包紮。
忙活了將近半個時辰,傷口才包紮好,褚慕卿讓韓子簫側躺在榻上以免壓到傷口,扯過被子蓋上,命人打了一盆熱水進來,親自扭了帕子給他擦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灰。
鐵峰此時撲通一聲跪下,「卑職觸犯軍法,請王爺責罰!」
褚慕卿瞥了他一眼,「你觸犯哪條軍法?」
「卑職擅自將王妃留在軍營中,這是其一,卑職未能阻止王妃上戰場,這是其二。」鐵峰低著頭道。
「他在軍營之事,本王一早知曉。」
鐵峰抬了抬頭,褚慕卿握著韓子簫的手,耐心地用帕子擦了擦,邊道:「若是論軍法處置,本王也有錯。」
他中毒昏迷那兩天,雖然沒醒來,但是潛意識裡有知覺。韓子簫餵他喝藥的事他都知道,那天早上韓子簫提著水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知道,他沒有拆穿,只是想看看他會做什麼。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跟去了戰場。
褚慕卿看著韓子簫,伸手在他側臉撫了撫,對鐵峰道:「你去清點,我軍折損了多少兵將。」
「卑職領命!」
褚慕卿駐紮西北半年,與敵軍交戰多次,以勝居多,詹國的疆土連亓國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苟延殘喘撐到現在,已經耗盡了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