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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父親(2)
我是支援加入聯邦的領袖,我父母卻支援獨立。
所以,斯莫爾伍德屋簷下的一場流血衝突將不可避免,何況這樣的事眼下正風靡全國。
第二次全民公投前幾天,一個星期天的晚餐上,衝突爆發了。
最近不管我什麼時候去家裡,父親總是不在家。
但這天我卻有預兆,感覺他會在家。
我看見放在門廊角落裡他的“掙飯棍”,於是打起精神,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事。
也是因為有可能有一場風暴,我把克拉拉和孩子們都留在家裡。
當時在家的還有我兄弟戴維。
我們聊了幾句話,打發吃飯的時光。
接著,父親便走到俯瞰城區的平臺上去了。
我們可以從起居室的窗戶看見他。
這天天氣很暖和。
兩邊平臺上的門都開著,微風可以吹進屋。
我看見我的保鏢站在朝海的平臺上抽菸。
母親乞求似的看著我,要我千萬剋制住自己。
父親抬起手臂,彷彿要給群眾演講。
我已經好幾年沒聽過他在平臺上滔滔不絕了。
好多次,趁他出去時我才回家一趟。
我已然決定,永遠不再做一個非自願觀眾。
“古老的失土啊!”他咆哮道,聲音響得足以在100碼開外壓倒海恩斯。
我母親閉上眼睛保佑她自己。
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捏得指尖都發白了。
“原本可能成一個國家,現在卻可能永遠都成不了,就因為我們家的一個人,我們家的一個人啊!”他一邊繼續咆哮,一邊用雙手猛拍平臺扶手。
“就因為查利·斯莫爾伍德家的一個人。
這真讓我煩惱啊!明妮·梅,煩惱啊!人們會在歷史書裡,把我當做他父親記錄下來。
煩惱啊!將來當他們需要解釋,會把矛頭指向我,好像是我把他變成那個樣子的。
兒子造的孽會怪到老子頭上!”我站起來,避開前來阻攔的兄弟。
“不管我變成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我站在門口衝他的背喊。
他並沒轉過頭來,依舊面朝落日,面朝層層排列鋪滿整個海灣的屋子。
整個城市好像安排好了一般,要去襯托聖約翰斯浸信會高聳的教堂尖頂,尖頂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鴿子。
“寧可是體面的失敗,”他對那些虛幻的群眾講道,“也勝過賣國的勝利。
寧可讓你安於天命,也不希望你出賣自己的靈魂往上爬。
”“如果你安於天命的話,”我說,“現在也早就做出點事來了。
”“要是我也不知羞恥的話,”他說,“早就做成大事了。
擋在我與發達之間的就是我的良心,我不會讓自己妥協。
我寧可放棄機會,也不會出賣自己或別人。
”我正準備回嘴,他轉身大步走過我面前,一步兩階地跨上臺階,上了樓。
他的樣子彷彿向我說,馬上還要回來。
我回頭看看母親。
她還是原來那樣坐著,閉著眼睛,兩手緊握。
“喬—”戴維懇求地說道。
沒等他講完,父親從樓梯上跑下來,手臂夾著兩冊我那本不成功的百科全書—《紐芬蘭大全》。
之前他從未跟我提過這本書。
他把其中一冊放在咖啡桌上。
“這是什麼?”他邊說邊把另一本捧到胸前,直指著書說:“《紐芬蘭大全》,”接著又翻到書名頁,“喬·斯莫爾伍德編。
”接著又大聲唸了題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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