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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倒放心,也不怕醫死了你,蘇某可是楚人。」這便宜師叔雙手都攏袖子裡,一副笑模樣:「平嘉殿下如此作派遲早是我大楚勁敵。」
我只是看著他,覺得有意思:「平嘉哪裡是楚的勁敵,你們的勁敵不是在宮裡麼?」
「先生醫得好,是先生的高明,醫不好是平嘉的命。楚有毒後,齊有惡女,不過是旗鼓相當,先生該是盼我們鬥一鬥才是了。」
這當然是命,而且這姓蘇的解了我平生大惑,關於原書裡那洛靜是如何活到後來,撐到那杯毒酒。
可原書裡洛靜分明也被護得那樣嚴密,那被毒酒到底是誰的手筆,居然真端到了她的面前??
我揚眉看向面前的蘇先生:「蘇小師叔,平嘉有一惑啊。」
這人臉上笑都斂了幾分,很是防備,嘴裡還嘆:「蘇某雖很是期待這一聲小師叔,只是如今你真這樣叫了,蘇某又覺得恐怕沒甚好事。」
我假笑:「這是哪裡,只是平嘉如今身在楚營,不由得害怕罷了。」
蘇先生:「……」真的嗎,我不信
「若是有人要害我,那可怎麼辦?」我假意嘆息,「將軍親近之人怕是覺得平嘉惑主,暗裡毒殺了我怎麼辦?」
蘇先生揣著手,沒興趣跟我打太極:「杞人憂天。」
「盧家女與我結怨太深,」我看著他,「蘇先生不想為她出氣?」
蘇先生:「沒想法。」
「若有刺客投毒,如今又無親軍相護,我怕是橫死楚地了!」
「你這話跟慕容小子說去。」這姓蘇的摸出意思來了,「宮裡要對慕容小子動手的多得很,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也一樣。」
害,這能一樣嗎?我不找他套話了:「那先生自便,不送了。」
這兄弟跟我都不客套一下,只留下一句「蘇某用藥比較兇,多擔待」就走了。南秋簡直喜極而泣,跪坐在榻邊:「主子福氣深厚,得有良醫!」
我看著帳門若有所思:「南秋啊。」
南秋:「?」
我問她:「你覺著如果現在我面前有一杯鳩飲,會是誰端來的?」
南秋臉白了:「……殿下是疑心那蘇先生要下暗手?奴婢願為您試藥!」
「不是疑心他。」我哭笑不得,「你不要管我,你想想這個問題,你覺著是誰?」
南秋茫然地看了我半天,半天才說:「慕容王爺。」
我:「……」這倒不至於。
「除卻慕容王爺,奴婢想不到其他人。」她茫然地說,「此地治軍極嚴,又是私帳,自然管得越發嚴苛。暗手也就罷了,明晃晃的招子是到不了您眼前的。」
我陷入沉思:「這樣啊……」
「殿下尋得良醫之事,要不要報與趙國公大人?趙大人若知必然大喜!」
我揮手:「先別說,這事先瞞著。」
南秋愕然:「可……」
「這也得看老天爺讓不讓我被治好。」我嘆氣,「天要亡我,誰攔得住呢?」
原書裡女主到底是死於誰手?林相的暗線?盧青青的明手?還有她的死亡契機到底是如何?
如今我坐鎮邊關,又行軍快速,無糧馬之困,自然齊國都沒有流血漂櫓夜;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蘇國手,明顯能治好我。
原書裡的女主為何而死,何時而死?
如今我又為何而死、何時而死?
南秋一臉茫然,我也躺下了:「不必掌燈,我歇一會兒。」
於是帳裡燭火就暗淡下來,如今雪原雪夜,外面縱然天色再晚也滿目清光。
南秋打發出去守帳,王內侍悄無聲息地摸了進來,跪在榻邊,第一句就是:「賀喜主子得良醫如此。」